等笑够了，朝岁才抹着泪回头。
“你什么意思？”
死胖子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哪里可笑。
朝岁忍了忍笑意，说：“我他妈还以为是过双十一呢，还定金哈哈哈哈哈……”
“你……”
“不是我说你，给钱也拿出点诚意来行不行？直接转账不香吗？来来来，我把我二维码给你。”
死胖子气的发抖，他喜欢朝岁可并不代表他受得了朝岁这个臭脾气。
朝岁弯腰捡起那笔钱，左脚一迈踩到茶几上，一只手撑在膝盖上，一只手抬起钱，重重拍了拍死胖子的脸。
“几万块就想睡我？是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还是把我想的太轻了？”
死胖子登时说不出话来了，眼睛瞪得贼大，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样，险些就要忘了明明是他先故意惹事的。
女服务生被这一番操作搞懵了，缩在角落不敢说话。
反正这两个都是她不敢惹的。
上次这个死胖子占便宜还是趁朝岁没注意的时候，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
朝岁肯来上班，一是为了奖金，二就是为了教训这胖子一顿。
大不了不干了，人要脸树要皮，该报复的就得及时报复回去。
他把钱扔在死胖子身上，扫了旁边一眼，问：“还不走？”
女服务员瞬间了然，点了点头就夺门而去。
这下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胖子愤愤不敢言，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朝岁，也清楚朝岁不会真对他动手。
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谁知道这疯子会做出点什么来？
见死胖子老实了，朝岁也不想多待，这狠话也放了，脸也打了，要是真在夜店里打起来，杨姐恐怕不会放过他。
朝岁前脚刚走，死胖子后脚就去找了老板。
谁知老板根本不在店里，说是两分钟前刚出门。
这下他是呆不下去了，走出夜店大门前还啐了一嘴口水。
三楼老板办公室里，穿着深V领红色长裙的杨姐正抽着烟，缓缓吐出一口白雾，俯视着落地窗外渐渐远去的肥胖身影。
“看看你干的好事。”
朝岁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理亏，不好说什么。
杨姐转过身走近摆放着烟灰缸的桌子，垂手摁掉了烟星子，说：
“气走了我店里的客人，总得罚你点什么吧？”
朝岁丧着个脸，反倒像是他受了欺负一样。
“别啊杨姐，我认错还不行吗？”
杨姐轻哼了声，挑眉道：“就扣你一半奖金吧”
朝岁刚要辩驳，就听她补充了句：“早上跟你说的奖金翻倍，作数。”
意思就是不翻倍也不扣半，还是按照原来的奖金算。
但朝岁却不怎么满意，忍不住嘟囔了句，“傻逼玩意儿，害我少了一半的钱。”
杨姐笑了：“别得寸进尺啊。”
朝岁立马点头装乖。
旁边低头站着的还有刚才被欺负的女服务生，杨姐当着大家伙的面把朝岁带进办公室的时候，她也跟着进去了，就是想替朝岁解释辩驳。
结果发现杨姐似乎并不打算真的处罚朝岁。
而且他们看着似乎还挺熟络的样子……
这样一来，她好像就没什么留在这里的用处了，想了想，女服务生还是主动要求先出去干活了。
离下班还有几个小时，朝岁也得值班，杨姐本来还想骂他几句再放他走，却接到了一个急匆匆的电话。
为什么是急匆匆的电话呢？
因为电话刚一挂断，杨姐就急匆匆披了件外套，风风火火地要往外走。
走到朝岁边上的时候又停下，看了眼朝岁，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跟我走一趟。”
朝岁一脸懵逼。
不过杨姐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拉着他就上了车，等车开出地下车库时才告诉朝岁要去的地方——公安局。
朝岁差点没吓哆嗦。
“姐，我这不算打架吧？”
杨姐原本出门时表情不怎么好，甚至有点臭，但听到朝岁说这句怂话后瞬间就乐了。
“不是带你去自首。是我一点私事，需要个能干的帮把手。”
朝岁想说自己不怎么能干，但车已经开出几百米了，而且刚刚杨姐放了他一马，现在他显然没有后悔的余地。
离魅尾最近的公安局就在北江区，临着江，两人只用了半小时就到了，下车时朝岁猛地被吹了一脸冷风。
冻得他感觉鼻子都要断了。
难怪杨姐出门前随手带了件外套。
好在局里够暖和，刚走进去朝岁就舒服了不少。
甫一进门，脚跟还没站稳呢，就碰上了熟人。
朝岁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跟沈暮年这人，也不能算熟吧。但能在三天之内碰巧遇上三次，怎么说也是有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