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像个刚断奶长牙的小狗一样,动不动就上嘴啃。
一定很疼吧。
苏糖澄澈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恼,理智将再次上涌的热意死死封印中。
他撅起嘴,小心翼翼地在对方“受伤”不轻的脖子上吹了吹。
企图为对方减轻一点痛感。
虽然他更想舔一舔,但他又怕旧伤没治愈,他会忍不住在添几笔罪恶。
那就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白叙垂眸,只能看到苏糖毛绒绒的头顶,悉悉索索的动静不绝于耳,罕见的好奇在心脏处发芽。
直到,温热呼吸铺在敏感的脖颈。
一瞬间,酥麻从脖颈一路直窜上大脑皮层,竟比直接碰触更加刺激难惹。
成功激起一片轻颤,饱受摧残的喉结上下窜动,红痕愈发靡艳。
要不是白叙隐忍能力一流,他差点就带着挂在他身上的苏糖从床上跳起来。
金色的眼底陡然加深,似看不透的黑洞,隐隐约约的锁链断裂声响起,沉睡的巨兽骤然睁开危险的眼眸。
擒住苏糖后颈的手指惩罚似的捏了捏,将对方稍稍拉开一点距离。
“乖一点,别闹。”
清冷的嗓音好似从粗粝的砂石里走了一遭,暗哑难耐,却更加祸人动听。
苏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他皮肤过于娇嫩,轻轻一捏就会留下看起来十分严重的印记。
娇嫩的皮肤磁铁般牢牢吸引住白叙的眼球,深深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猩红的光亮悄无声息地蔓延。
红金的虫纹在白色衬衫下闪动,若隐若现。
一道蛊惑虫心的声音陡然出现在脑海里。
叫嚣着,诱惑着,甚至想要控制他去伤害苏糖,鼓动他留下更多,更深的痕迹。
最好是在对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留下他的痕迹,永远都摆脱不掉。
让对方在他怀中落泪哭泣,无处可躲,又不得不更加需要,依赖他。
残酷的念头霸占在脑海里,愈演愈烈。
雌父苍白扭曲的脸浮现在脑海里,如恶魔低咒,向他吐露刺耳的话语。
“你感受到了吧,兰花螳螂终究逃不过血脉的命运,所有与你亲密的虫,最终都会被你所害。”
“不要挣扎了,你反抗不了的。”
像是被烫到的白叙慌乱地松开手指,纤长直垂的睫毛簌簌颤抖,遮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躁郁和杀意。
随即他死死闭上眼睛,几乎落荒而逃地阻隔视线。
额角抽搐,细密的汗水将他鬓角的碎发打湿,在昏沉的光影里,罕见地泄露出一丝脆弱。
似乎过了许久,却也不过是一瞬。
再次睁开眼时,那股子疯狂的躁动已被他狠狠撕碎,自责心疼,晦涩难明的光闪动在金色宝石般的眼瞳里。
看着让苏糖心脏一疼,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
对方匆匆而逝的复杂情绪被他捕捉。
还没等大脑分析出个一二三四五,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攥住白叙衣领的手指松开,继而捧住对方的脸。
肌肤相处的瞬间,苏糖轻轻咬了下嘴唇,缓过这阵颤栗后,才重新张了口,“亲亲老婆,别怕,不疼的,你看。”
清晰的指印肉眼可见的从苏糖缓缓褪去,就像白叙脖子上的印记一样,很快被强大的治愈能力修复。
苏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用的是别怕,而不是别担心。
刚才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苏糖感觉对方好脆弱哀伤。
就好像是摆在展览馆里,价值不菲,独一无二,精美又漂亮的古董瓷器,稍微一碰就会碎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