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的白叙少了几分白日里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冷,宛如童话故事里,中了魔咒,陷入沉睡的睡美人。
苏糖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怎么看都看不过瘾似的,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将视线从对方脸上撕扯开。
将对方轻轻往里面推了推,陷入催眠的白叙眉心动了动,却没有醒来。
等对方再次睡安稳后,手指钻进被子里解开对方的浴袍,稍稍下拉,露出肩胛骨上的殷红恐怖的伤疤。
两条巴掌大小的肉红色伤口横亘在瓷白细腻的后背,就像是上好的瓷器摔碎后,被人随意粘在一起,打上丑陋的补丁。
视线瞬间模糊,苏糖手足无措地接住断了线的眼泪,生怕给对方造成二次伤害。
苏糖粗鲁的抹了把眼泪,眼尾被鲁莽的动作擦红了一片,眼底猩红翻涌,握住白叙肩膀的手指却愈发温柔。
他好想杀了他们。
今天,现在,立刻,就想让他们死。
苏糖垂下眼皮,冷漠地给关押在监狱里的安格斯判了死刑。
温热的吻一点点将狰狞的伤疤覆盖,苏糖将对方半拥在怀里,虔诚地吻遍每一处伤口,直到它们慢慢变浅。
只用唾液治愈太慢了。
枫糖色的眼眸闪了闪,殷红的血液带着馥郁的玫瑰香瞬间充盈了房间。
睡梦中似有所觉的白叙长睫不安地颤动,修长的手指死死攥住床单,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
却又很快被苏糖用信息素哄睡,陷入更深层次的睡眠。
鲜红的血液覆盖住伤口,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血液滑落,而是一点点融合进伤口。
苏糖松了口气,眼睛眨也不眨地将手腕上几乎愈合的伤口再次划开,用精神力控制血流的速度和方向,确保每一处伤口都被他的血液覆盖。
冷汗从额角一滴滴滑落,奶呼呼的睡衣几乎沾粘在身上。
血色从明艳的脸蛋上飞速撤离,昏黄的灯光非但无法给苍白的皮肤镀上暖意,反而将他衬托得更加纤弱。
好似刚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雨的小白花,娇嫩的花瓣乱七八糟,湿漉漉的,却顽强的屹立不倒,倔强地绽放,只待天晴。
在苏糖血液的作用下,白叙背后狰狞的伤口一点点平整。
直至伤疤变成浅浅的肉粉色,他才停下划手腕的动作,紧绷了许久的嘴角终于浮现出一抹雨过天晴的虚弱笑意。
精神力的消耗和血液的流失,紧绷的心弦骤然放松,身体忽然有种轻飘飘,头重脚轻的失重感。
苏糖闭了闭眼睛,缓了缓晕眩的大脑。
用温热的毛巾将对方背上多余的血渍擦干净,轻手轻脚地帮亲亲老婆把浴袍穿好后,苏糖才从手环空间一堆花花绿绿的营养剂中挑出一支有急速补血效用的。
粉粉嫩嫩的营养剂刚一入口,苍白俊俏的脸顿时皱成狗不理包子,薄皮大馅,十八个褶,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呸呸呸......
谁家营养剂,这么粉的颜色,竟然是苦瓜喂的。ノ
难喝但有效。
苏糖感觉比士力架的广告还要见效。
来了精神,身上黏黏糊糊的,洁癖发作的苏糖嫌弃到不行。
他轻手轻脚地返回主卧,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件差不多的奶黄色睡衣再次回到侧卧。
苏糖抬眸看向窗外逐渐转亮的天空。
清冷的光线透过厚厚的云层,撒出清晨第一抹明亮的光线,在薄雾中甚至惹眼。
苏糖垂眸看了眼尚在安睡的白叙,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薄红的嘴角微微上扬,睡意安然。
看着看着,苏糖跟着笑了起来。
真好,他的月亮应该做了一个好梦。
他要去梦里找他的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