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叙微微皱眉,眸色闪过一丝不愉,侧身挡住了温锦书看向苏糖的视线。
虽然他知道对方并不是对苏糖有意思,但他就是不喜欢。
他这样疯狂的独占欲是不是太奇怪了,会不会让小雄子反感?
如果苏糖反感,他会尽量在苏糖面前克制。
白叙暗戳戳的目光被苏糖捕捉到,苏糖用手指捏住对方的衬衫衣摆,朝他眨眨眼。
清澈剔透的眸色宛如被温泉浸泡过的琥珀,散发暖融融的春意,没有一丝阴暗和不愉快。
白叙嘴角微扬,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两虫的眉来眼去看得温锦书脑壳疼,略感烦躁地撇撇嘴,醋缸子。
白叙转回视线,朝温锦书道歉,“抱歉,弄坏了你的花,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苏糖举手,“对不起温医师,赔偿算我一份。”
老六抱着小白虎走到温锦书身边,弯腰道歉,“都是老六自作主张,温医师需要跑腿,老六随你任意差遣。”
察觉到气氛的小虎崽崽抖着耳朵,试图萌混过关,“嗷呜嗷呜呜呜呜(小白知道错了。)”
温锦书的视线在这一家四口身上绕了一圈,最终落在白叙身上,眼神恍惚一瞬,忽而有点欣慰。
不过,欣慰归欣慰,上赶着的赔偿不要白不要。
漆黑狭长的狐狸眼转了转,眨去眼底的湿意,一看就是像在想坏点子。
果然,苏糖听到对方用懒洋洋,调侃的语调说道,“叙叙,你也知道我会这棵树花了多少心思,叫声哥哥,花就当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了。”
“苏糖,麻烦你帮我传递个消息,告诉万嘉许,道歉我收到,他和我不是一路虫。”
“老六等以后我需要的时候再吩咐。”
说完他摸了摸小白虎的脑袋,露齿一笑,“小白,我需要抽你一点血。”
白虎崽崽直接炸毛,呲牙伸爪,摆出一副,你在靠近,我就挠你咯的气势。
温锦书悻悻收回手,远远望了眼被薅秃了花瓣的改良木芙蓉,墨羽般的睫毛眨去眼底的嘲讽。
虫,他都不要了,要个破树干什么。
花没了明年再开。
爱怎么怎么去吧。
温锦书竟然让头叫他哥哥?
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雷切尔瞪大眼睛,挠挠耳朵,一副他的耳朵和温锦书的脑袋必定有一个出问题的呆样。
戴西眉梢微动,看向温锦书的视线有些担忧。
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万嘉许的名字了,没想到苏糖竟会和对方有关系。
温锦书的要求说完,围绕在他们身边的空气似乎都停滞了一秒。
苏糖下意识看向白叙。
几个条件中,苏糖最在意的竟是亲亲老婆喊别的虫哥哥。
他都没有听过。
虽然对方也不可能叫他哥哥。
他怎么就不能早出生几年呢ノ
白虎崽崽能不能被抽血,他做不了主,就要看温医师能不能让白虎崽崽同意了。
至于给万嘉许的答复,完全在苏糖的意料之中,温锦书看起来就是个傲娇,万嘉许追妻路漫漫,但还是很有希望的。
假如真的放下了,谁没事会吃“毒药”啊。
白叙长睫微掀,神色淡淡,“就这个?”
温锦书摸摸下巴,神色微动,“就是这个。”
“哥哥”,白叙薄唇轻启,哥哥两个字被他念的毫无起伏。
头顶的小人却不好意思地抓住白叙头发挡在面前,眼神闪烁,“嘭”的一下在苏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苏糖:......又是想要为亲亲老婆哐哐砸墙的一天。
白叙面不改色地喊完哥哥,轻轻拉住苏糖的手,潇洒地转身离开,只是起步时稍显匆忙,又很快放慢了节奏。
直到白叙和苏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里,温锦书他们才猛然清醒。
温锦书狠狠拍了下大腿,悲痛的模样好似痛失一百个亿,“艹,我忘了录音,真实亏大了。”
雷切尔更是神色恍惚,“西西,你摸摸我脑袋,我是不是发烧产生幻觉了?”
戴西好笑摇头,“你没有发烧。”
晚风忽而卷起满地落花,粉白的花瓣洋洋洒洒,似月下俏皮的精灵,余香环绕。
木芙蓉随风摇曳,露出藏在叶片下的小小花苞,似乎有什么在这个夜晚悄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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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飞行器上,苏糖的视线一个劲儿往白叙身上飘。
老六带着白虎崽崽十分有眼色地跑到最后面,从空间里掏出一个色彩鲜艳的猫球,逗白虎崽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