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池酒酒朝扶着围栏,望着漆黑的海面。
一股冰凉的触感从指间传来,池酒酒赶紧从围栏上缩回纤手,快速探进胖狐热乎乎的肚子里。
胖狐:!!!
“这要搁夏季,站在此处吹凉风,就极为惬意。”
“还有两天,就要见到阿衿了。”
“陆恒现在未提辞职之事,那应该不那么着急,这次穿过去,待三个月,等孩子们长到十八岁再回来,刚好遇到过春节。”
——呼——呼——呼——
海风的呼啸声,掩盖住了池酒酒的嘀咕声,也掩盖住了正在步步靠近的男人的轻微脚步声。
池酒酒站着吹风,突然觉得一股暖意袭来。
一股雪松木的气息传入鼻腔,清新,干净。
孟遇东轻柔道,“酒酒,外面风大,小心感冒。”
原来是孟遇东,将大衣给她披在身上了。
池酒酒愣住,回过神来,赶紧将披着的外套脱下,递还给身后的男人,礼貌道,“谢谢,我不用,遇东你赶紧穿上吧。”
孟遇东没有接。
池酒酒见状,只好摸黑拉着孟遇东胳膊,想将大衣挂在他胳膊上,但却被躲开了。
“酒酒,你不愿披的话,我只能陪你一起冷。”
池酒酒无奈,只能将外套随意给男人披上。
孟遇东神色晦暗不明,过了几秒后,才缓缓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
脑中闪过刚刚那一幕。
孟遇东终于忍不住开口,他想亲口听她说。
“酒酒,你直播时说的已……”孟遇东话到嘴边,“婚”字仿佛千斤重般哽在喉咙,吐不出来。
池酒酒不解,“什么?”
孟遇东深呼一口气,“你已婚,是真的吗?”
池酒酒笑着道,“当然是真的了。”
得知确切答案的孟遇东,半晌,艰涩开口,“他……对你好吗?”
如果……
如果……他还有一丝渺茫的机会。
池酒酒脑中想到沈墨衿,神情不自觉地温柔笑道,“好啊。”
孟遇东站立了许久,没有说话,望着远处黑暗的夜空,周身的气息寂寥落寞又绝望。
池酒酒见人没说话,便道,“那我先进去了。”
隔了两秒,孟遇东才缓缓启唇,“好。”
池酒酒转身进去,孟遇东深深地望着女人的背影,又站立良久,才收回视线,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你在哪儿?”
钟骁正在电子竞技,见到来电快速滑动接起,没好气道,“我在你妈床上!”
钟骁刚和未婚妻大吵一架,未婚妻要闹分手,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打游戏发泄一下情绪。
孟遇东空洞的桃花眼突然闪过一抹寒芒,“你再说一遍?”
钟骁立马回神,赶紧道歉,“抱歉东哥,我刚在打本,你有事直说。”
孟遇东,“明日傍晚六点,XXX区,赛车。”
钟骁,“好,我这就去安排。”
孟遇东放下手机,继续矗立在寒风呼啸的甲板上。
忽然,一道清冷淡漠的男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凡有所相,皆是虚妄!]
孟遇东回过神,一惊,“谁?”
那道男音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清冷道。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