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耳能清晰的听见他们急促的呼吸。
整座小镇,都在焦土的气氛中颤栗。
走入镇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绝大多数门前灰土已堆积的能没过脚踝,显然已经逃离。
然而就在秦河发愁上哪找人问问情况的时候,一缕酒香,却夹杂在焦烟中飘进了秦河的鼻腔。
秦河定住身,看向酒香飘来的方向,那是一处街角,支起一个并不大的酒水摊,几张小桌,一个火炉,火炉上正温着酒。
秦河走了过去,只见摊前立着一块牌,有些歪斜的钉在火炉旁,上书四个字:百两酒摊。
摊主是个留着八字胡中年人,皮肤蜡黄,翘着二郎腿躺在一张躺椅上面,悠闲的磕着瓜子,见秦河上前也不起身,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喝酒?”
秦河点点头,“喝酒。”
“坐吧。”摊主指了指身后的桌子。
秦河落座,摊主起身舀了一壶酒,又端起一碟瓜子放到秦河面前,顺手还从瓜碟上抓了一把,勾勾手道:“一百两。”
秦河瞟了一眼“百两酒摊”的招牌,没有任何犹豫,掏出了两个银元宝递了过去。
摊主接过,随手丢进躺椅旁边的木箱,那随意的样子,就像是丢进去的不是两个银元宝,而是两枚铜板。
秦河见状更好奇了,却没开口询问。
整个小镇,人人颤栗,唯有他躺在街头跟寻常一样。
最关键的是,一壶酒一碟瓜子要价一百两银子。
把小黄牛和小毛驴一起卖了也不值这个价。
他没被人打死,必有其道道。
秦河就是想看看,这到底是条什么道?
什么?
没道道,黑心骗子?
没关系,没道的话,送他上道就是了。
所以秦河并不着急,鲁地残破,出了城想要找一处能喝酒的地方,可不太容易。
满杯喝了一口酒,酒不好不坏,但胜在温度不错,微烫却不至于难以下咽。
“元青上人驾到,元青上人驾到”
就在这时,两道重叠在一起的声音忽然响起,声音生硬,不带一丝人气。
秦河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走过来一杠抬轿。
抬轿两个轿夫身体僵硬笔直,面容呆滞。
轿上坐着一个斜眼方士,脸型尖瘦,眼神透着市侩和贪婪,看见酒摊,急忙下令:“停下,停下。”
“元青上人停下,元青上人停下!”面容呆滞的轿夫重声,停在了酒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