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唐记酒楼订吃食,每人一坛酒三斤肉,其余你们自己看着订,敞开了吃喝。”秦河大手一挥,他现在别的东西不多,银子算是攒的够够的。
昨天摸尔马浑的尸体,又进账了不少金银。
“好诶!”
“秦爷阔气!”
“唐记酒楼,唐记酒楼!”
“……”
焚尸匠们一听,大喜过望,立刻大呼小叫,推板车的推板车,拿棍棒的拿棍棒,蜂拥出了焚尸所。
焚尸所立时就空空荡荡了,骨灰桶都丢在一旁没人交。
“秦河,你这也太浪费了,银子得省着点花。”这时候,徐长寿走了过来。
“钱压身,花了就花了。”秦河一脸无所谓。
“攒着点,都可以离开这焚尸所置一份家业了,你得有打算才行呀。”徐长寿有些肉疼的样子,杨白头带秦河出去干私活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秦河不把钱当钱的劲头,比他还厉害。
“不用,你看这天都下雪了,天底下就没有比咱焚尸所更暖和的地方了。”秦河毫无觉悟的样子。
徐长寿摇摇头,暗道这脑子的病确实得看看了。
要不然再硬的命,再旺的运,也抵不过脑子抽风啊。
想到昨天的决定,徐长寿拉上秦河便往外走,道:“我带你去见个人。”
“什么人?”秦河一脸奇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俩人走了老远的路,进了城,又来到了长陵巷。
只见那胡同口,支一摊,摊上盖一黄布,上书一副对联。
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
测风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
横批:铁口神算
旁边还有一块多出来的,应该是事后补上去的:兼治癔病。
挂摊后面,坐着一个两眼缠着黑布、身穿麻衣的老瞎子,做方士打扮。
秦河一看,顿时脸庞抽搐,转身就想走,却被徐长寿死活拉住,给摁在了卦摊前。
“两位,算命还是治病?”老瞎子侧耳问。
“治病。”徐长寿斩钉截铁,道:“我这兄弟想法和大家不一样,大师您给瞧瞧。”
“详细说说。”老瞎子嘴角微微上扬。
之后徐长寿如数家珍似的列举了秦河几十项不正常的地方。
什么恋尸癖、间歇性抽风、没事儿往死里得罪上司、恋牛癖、不逛窑子、吃东西不怕撑死、和钱有仇、往死里作、没事儿一个人傻乐……等等等。
最猛的一条是:他从不上茅房。
秦河听的都自我怀疑了,难道自己真的有病?
没觉的呀,都是合理的呀。
老瞎子脸上笑意几乎要掩饰不住,道:“听你这么说,你这兄弟病的确实不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