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殊音却把头低下了,她不想让时聿知道这个事。
常姨以为自己不在的时候两个人有矛盾了,所以她出言开导徐殊音。
“夫人,别看先生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其实他很在乎身边的人。”
“还有...”常姨凑近徐殊音,压低声音说:“一般这种年纪大的会疼人,夫人千万别什么都不说,哪怕在他面前闹闹脾气也行,再适当的示弱,这样,”常姨伸手比划了一下,“这样才能拿捏住男人。”
徐殊音没忍住笑出声。
当然她不是为了后面笑的,而是常姨最一开始说的年纪大的会疼人。
她眼神稍微躲闪一下,想到如果因为自己把时聿牵扯进来是极其不公平的事。
所以很多时候她就一直在纠结和徘徊,不知道是要利用时家还是跟时聿交心。
这一点被常姨看出来了。
她胳膊肘戳戳徐殊音,笑着说:“夫妻俩,除了爱更要相互扶持,相互理解。有什么事还是不能说的?”
徐殊音用手扣着桌角,然后缓慢的点点头。
常姨见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便适当的走开了,留给她时间上去找时聿。
在那坐了一会儿,徐殊音最终还是上去了。
她打开书房就看到时聿跟往常一样,坐在那个地方办公。
徐殊音踱着步子走过去,站立在他的身侧。
从徐殊音开门时聿就知道是她进来了,只当她也是有什么工作要做,所以就没有在意。
没想到她竟然径直的走向了自己。
时聿转动着椅子面向她:“怎么了?”
徐殊音垂着眼眸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她弯腰双手从时聿的腰间穿过去,然后紧紧的抱住他。
不过弯腰抱的这个姿势不太舒服,她直接跪坐在地上,把脸埋进时聿的怀里才罢休。
闻着他身上独有气味,徐殊音莫名觉得很安心。
而时聿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下意识的摸上去。
“发生什么了?”
他话音刚落,怀里就出现了抽泣声。
一瞬间,时聿就心疼的不得了,他弯腰把徐殊音横抱在自己腿上,语气轻柔的问:“桐桐,发生什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徐殊音抬头顺带着伸手揽住时聿的脖子,埋在他的颈窝处继续抽泣。
然后才断断续续的说:“我今天...去医院了,我有个朋友,不...不是朋友,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他们俩当弟弟妹妹看。”
“今天我去的时候,小姑娘还躺在病房里,说...要截肢。”
“她还那么年轻,以后可怎么办啊?”
“时聿你说,她以后可怎么办?”
在医院里她要安慰高舟,所以哪怕心里再难过也只是偷摸哭了两声。
现在回到了家里,她心里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时聿伸手托住她的脑袋,低头和她相互碰了碰。
“桐桐,我知道你很难过。”
他歪头亲吻在徐殊音的额头上,“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徐殊音像是受惊的兔子,从最一开始的抽噎逐渐放声哭了出来。
泪水很快打湿了时聿的肩膀,但是他没有在意,只是伸手把她脸上沾满泪水的碎发给掖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