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滚!滚啊……”
郝友乾猛然睁开眼,喉咙中发出嗬嗬嗬的粗喘声,梦中的窒息感接踵而至。
啊……啊啊……
郝友乾用力抓紧脖子,用力一扯,将脖子上戴的项链一把扯掉。
窒息感稍减,郝友乾立刻坐了起来,拍开了灯。
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缓了好久才缓了过来,这才顾得上查看让自己窒息的始作俑者。
看清手中项链,郝友乾瞳孔猛地一缩,那股由心而生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尖叫着将手中的项链丢了出去。
那条项链,是他送给魏雪雁的定情信物,也是她去世时的陪葬物品之一。
他的尖叫声吵醒了睡在旁边的妻子,妻子翻过身来,温柔的问他,“老公怎么啦?做噩梦了?”
最可怕的噩梦也不过如此,郝友乾惊恐的发现,睡在身边的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魏雪雁。
魏雪雁爬起来,探过身子想拍拍他的胸口,被他一把推开了。
“滚,滚,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死了吗?”
魏雪雁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脸的幽怨,“你知道我死了?那你知道我怎么死的吗?”
“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老公你是不是嫌弃我怀孕了身材走样了?”
“你不喜欢他,我为你把孩子打掉好不好?”
“老公,你什么时候离婚娶我呀?”
……
一声声的质问萦绕在脑海里,郝友乾痛苦的捂着脑袋,低声哭泣,“我,我给你做法事,我给你烧纸钱,你别来找我了。那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啊……”
魏雪雁笑了,笑声阴森而刺耳,“老公,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的命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被剧烈的推动,郝友乾再次惊醒,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妻子那张担忧的脸。
妻子陪着自己白手起家,身材早已因为过度操持家务而走样,脸色也是中年妇人的蜡黄,没有一点光泽。
糟糠妻对他很好,可在生意场上,却拿不出手。
都说女人是男人最好的装饰品,所以在发达以后,他也包养了不止一个情妇,带着她们出入各种场合,唯独没带妻子去过。
妻子很贤惠也很大度,每次因为这些事质问自己时,自己都会用逢场作戏打发她,再发个红包,买束花,买个包,很轻易就哄好了。
时间久了,最不愿意回的就是家,最不愿意看的,就是她那张脸。
然而在此刻看见她的脸,却感觉无比亲切。
郝友乾像是个迷路的孩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妻子。
妻子宽厚的胸膛给了他安全感,粗糙的大手抚摸着他的后背,轻笑道:“多大人了,还做噩梦啊。”
郝友乾不说话,从妻子的体温里汲取热量,直至二人的体温相同,他才有了安全感。
“我去上个厕所,你睡吧。”
妻子担心的看着他,郝友乾回身替他盖好被子,勉强扯出一个笑:“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出了卧室,郝友乾脸色大变,摸出手机就给阴阳先生打电话。
“她来找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