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出言无状,我便给你纠正纠正。”陈向权冷笑道,“如此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不用剑宗的玄功秘法,要如何胜过我。”
楼上香灵门的年轻女子又道:“你不许他用内功心法,你便也莫用。不然就算取胜,小女子却也要笑你胜之不武。”
陈向权冷眼瞪了对方一眼,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他不用,我便也不用。”
杨晋一本想反对,却听陈向权哼了一声后,便挺剑而至,对他使出了“逸云四剑”中的“错峰嶙峋”。
霎时间,陈向权手中长剑银光闪烁,于半空中挽出一朵朵白色的剑花,他进招、变招都是奇快,旁人眼中,好似真的看到一片高低错落的峰峦一般,心中暗暗纳罕。
杨晋一自知对方剑法高明,自己尚不可及,只能避其锋芒,一边后退,一边瞅准机会,送出手中的八玄,击破陈向权刺来的剑花。
后者见他临危不惧,总能看破自己最具杀伤力的一剑,心中吃惊,当下招式一变,又使出“逸云四剑”中的“海市蜃楼”。
下一刻,杨晋一眼前剑光霍霍,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下。
他心中骇然,八玄打左,陈向权的长剑又从右侧攻来,他变招格挡,却不想对方这一招又是虚招,八玄打空,陈向权的剑招忽然又从头顶劈下,杨晋一边退边挡,模样万分狼狈。
数招过后,杨晋一格挡还招,逐渐有些捉襟见肘起来,陈向权又是一剑迎面劈下,他手中八玄向上急提,只听“铛”得一声,陈向权手中长剑突然泛起一阵白光,下一刻,二人之间的霍霍剑光尽数消失,陈向权向后跳开两步,背心渗出一丝冷汗。
他杨晋一刚刚这一下格挡,力道之大,绝非是他这个境界所能使出,若非自己运气加持,手中仙剑只怕也要被对方打脱了手,倘若长剑脱手,自己颜面扫地不说,还让店内的魔教人看了他的笑话,当下只得运起真气,握紧了长剑。
旁人纷纷惊咦出声,楼上香灵门女子嗤鼻道:“说了不运内力,有人却偏偏要用,羞是不羞?”
陈向权充耳不闻,盯着杨晋一手中的八玄,神色惊疑不定。
师伯剑被张天赐折断后,杨晋一便已无剑可用,那日他在自家祖坟待到半夜,后来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苦于无剑可御,想起白灵赠给自己的八玄,便取出来尝试着将它当剑使,但觉八玄轻重合适,十分顺手,自己当下加持内力,挥出八玄,只见一道黄色的剑气飞出,剑气噼里啪啦,似还有雷电在其中,和张天赐在使出“风雷剑法”后劈出的剑气十分相似。
那剑气摧枯拉朽,将面前一大片树林拦腰斩断,杨晋一欣喜不已,从此便将八玄做自己的武器使用。
三年以来,他遇到不少实力强于自己的敌手,但好在都有八玄相助,弥补了他实力上的不足。实战中,只要手中的法宝足够强横,纵是面对劲敌,也有与之一战的能力,就算不能力战,保命逃走却也是可以的。
那时候,他手腕上的伤势刚刚好,打算去一趟静安山找空明大师,结果在静安山东面的墨城郊外,被一群正教人拦下。
那群人中,其中两人是那日在云山门玉虚峰上见过的正教掌门,一个是古月派掌门付守屈;另一个是吟风谷的谷主齐正风。这二人出言刁难,对杨晋一当日在云山门上的所作所为大抒不满之情,指使门下弟子向他围攻,要给他杨晋一一个教训,却没想后者手持八玄,使出剑宗祠堂洞里无名石碑上的剑招,非但毫发未伤,还让那十几个人都挂了彩,若非是杨晋一有意相让,多半还要其中几人丢掉性命。
这令杨晋一十分惊讶,他知道这套无名剑招的厉害,但没想由八玄发挥出来,威力竟是突破了好几个境界,简直判若两招,后来那付、齐两位掌门亲自出手,杨晋一若非无名剑招太过消耗,让他不敢恋战,不然当日他定要将这群人打得满地找牙。
现下,他见陈向权盯着八玄,知道对方多半是发现了自己手中这支长箫的古怪,且对方已经先自己一步用上了内力,便开口道:“陈执事年迈衰老,我杨晋一青年力壮,他不运气,时间一长,倒是我占了便宜。我俩现下便都调运真气交手,但我还是那句话,不会使剑宗的一招半式。”
陈向权脸上一热,就见杨晋一举着八玄攻了过来。
杨晋一前不久刚刚突破至明清境第二层的境界,虽然现在比不上陈向权第三层境界的实力,但他既有异宝相助,又有八玄在手,内力既纯且厚,八玄加持了这股真气,发挥出来的剑招威势,绝对不是他陈向权所能小觑的。
那石碑上的剑经,杨晋一至今不知道它的名字,但这三年间,他对敌无数,一直都用这一套剑招,却也未逢敌手,此下,他心中平和,起势随意,好似平日里习练剑招一般,但脸上的表情却不轻松,因为眼前的陈向权是他这几年里遇见过的最强大的对手。
旁边那些修为低浅的人满脸困惑,他们见杨晋一只是漫不经心的出招,陈向权表情却是十分凝重,更是常常凝立当场不敢动弹,直至杨晋一的长箫点到了其面前,方才仓促格挡,而后向后退开一步,整个人的动作显得既僵硬又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