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混峰后山深处有一口养灵泉。泉里的水清澈冰凉,深冬时也不会凝结,山上飞禽走兽基本上都会在这里寻水喝。青竹山脚下有条丈宽的神仙河,其源头便是朴混峰后山的这口养灵泉。
肖玉和刘扶苏衬着微弱的月光,在泉口处开始给麝兔放血剥皮洗肉,这血腥的一幕让杨晋一想起在草海丘陵的枯树洞里,那毒宫袁姓青年的断腿,当下竟然忍不住干呕起来。肖玉问其缘由,他便将草海丘陵的事情说了,肖玉凝着眉头道:“见到这点血腥就这副模样,往后遭遇魔教人,咱们那可是要拼命的。到时候杀到眼红见血,见到断胳膊断腿,难道还能恶心吗?两强生死相斗,这点血腥都承受不了,那就好似将自己的脑袋捧着送给敌人。”说着,他将手中已经放了血的麝兔塞在杨晋一手里,用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语气和他说道:“快把皮剥了。”
杨晋一愁容满面,但在师兄的要求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学着二人的动作,勉勉强强剥了一张麝兔皮。不过虽然剥皮手法生疏,但心中那股恶心的劲儿总算压了下去。他请肖玉将几只麝兔的眼睛取下,不料它们的眼睛极为脆弱,等不到肖玉把它们取出来,就已经爆裂开去,杨晋一用它们做项链的愿望落空,只得悻悻作罢。
四只烤兔被三人剥洗的干干净净后,刘、杨二人便架起火开始烤制。半个时辰后,麝兔内外的肉变橙变黄,肖玉便将从怀中取出的各式各样的佐料一一撒在了上面,佐料抹匀,烤肉的香味儿瞬间弥漫开来。
又过半个时辰,烤兔大功告成,肖玉给另外二人各递上一只烤好的麝兔,伸着鼻尖使劲嗅了嗅,而后闭上眼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咱们师兄弟今儿个能吃到麝兔,只可惜了长珀师兄,没这个口福哟。”说完,张开嘴咬下一大口兔肉来。
三人大快朵颐,刘扶苏又从怀中摸出一壶酒来,道:“这是我藏了好些年的酒,要不要喝点?”肖玉两眼一瞪,叫道:“再好不过。”
肖、刘二人一口肉一口酒,吃的不亦乐乎,两人让杨晋一也尝一口,杨晋一闻了闻就拒绝了。他还不习惯酒的味道。
杨晋一怀疑地看着刘扶苏,也不知他和肖玉是从哪里摸出来那么多东西来的。他上山之后,就经常看到有师兄像变戏法一样将自己的法宝佩剑凭空变出来,他只道这是自身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就能办到的小事,所以一直不敢去问别人。好多次他在“守”字场向师兄们请教一些浅显问题的时候,都被他们或厌烦,或敷衍的应付了,所以他这些日子里,除了自己面前的这两位师兄以及大师兄凌白,他基本上没有再向其他师兄们请教问题了。
那麝兔的体型硕大,肖、刘二人勉强吃完一只就已经吃不下了;但看杨晋一,他身板虽然不如两人,但胃口着实是不小,两位师兄吃完后不久,他也将手里的麝兔啃食了个干净。虽然他手里的麝兔个头稍小,但也小不了多少,且看他模样似还有些意犹未尽,不禁让两位师兄都为之惊讶。
刘扶苏抬头看了眼天色,知道时候不早了,三人商量后,将剩余的一只已经烤制好的麝兔收拾起来,一起飞奔回前山去了。
从练功堂出来,杨晋一和两位师兄在“介”字练武场分了路。他得去“守”字场找大师兄凌白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