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我想回家了……虎子……”
厉衡不在,虞清仪整个人都蜷缩在床上,肆意的哭了出声。
她几乎是忘了,利刃在门外还能听到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那个相公,听得利刃头皮发麻,赶忙去通禀厉衡。
厉衡尚且不知自己到底在逃避什么,或许他看得出来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竟是比不上一个尘埃里的农户。
因为那农户对虞清仪的形容是——她很开朗,很喜欢笑,他也从未见过她哪里不正常的模样。
那句话真是彻底打了厉衡的脸,他总共就看到虞清仪笑过一次,就是在练兵场通过验兵的那次。
除此之外,她整个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
厉衡破天荒的感到自卑——他终究是不知道该怎么养她,才能让她变得像王彪说得那样!
而眼下,厉衡只道:“亥时出发,带她离开这里,有什么仇怨回去解决。”
不是虞清仪不想待在这里了,是他片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于是,厉衡遂在亥时来找虞清仪,意料之中的是虞清仪醒过来后还是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床上,就好像他强抢了人家的媳妇一样,她到了厉衡手里,整日就跟个活死人一般。
若说她现在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大抵只有眼角添了两滴泪了。
厉衡遂收起了法阵,来到虞清仪所在的床边道:“该启程了!”
虞清仪见厉衡过来,第一反应便是护紧了孩子。
她的记忆并没有恢复完整,只记得自己跌落山崖,醒来后就已经是王彪的媳妇了,没两个月就查出来怀了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昏迷的时候跟王彪拜堂入洞房的,但孩子出生的时间,推算一下无疑是王彪的。
毕竟她以前给厉衡侍寝的时候每次都想着喝避子汤,她不可能给厉衡那个孽障留后。
她不后悔跟了王彪,毕竟就算她现在恢复了记忆,也还是很喜欢他。
只是,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孩子,她真怕厉衡这个疯子伤了这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而厉衡看她这般紧张的模样,遂道:“想要这孽种没事,就给本王安分一些!跟本王上车,这一年半发生的一切,本王可以不计较,你也不必太执着了。”
虞清仪嗤了一声,他说得轻巧且毫无愧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强取豪夺吗?
他囚禁她这么长的时间,她可曾对他生过一丝的感情?
就连一瞬的好感都没有,也不知他到底在执拗什么。
虞清仪没好脸的跟他上了马车,临上马车的时候还不忘嘲讽一句:“摄政王能抢下来的,也只有我这副空荡荡的躯壳了。只有躯壳没有心的女人,也就摄政王有嗜好去掠夺。”
厉衡没有回应,由着她骂。
她多骂两句撒撒气也是好的,至少这样的虞清仪让他感觉到是活的,总比一直摆出一副活死人模样,撑不住了就突然高烧惊厥的状态强了太多。
厉衡在盯着她上了马车后,自己则破天荒的坐在了她后面的车厢里。
他这一路都会盯着她,生怕她再动什么心思,半路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