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虞清仪便浑浑噩噩的倒在马背上,任由谭城带她去了高处无人的地方。
她极力保持清醒警惕,待察觉四处无人后,遂道:“谭副将,你之前说过你知道我兄长的下落,为何不告知摄政王?”
谭城瞧着四周无人,直言道:“朝堂之上,并不是谁都服他。末将更佩服公主的意志,让末将实在是自愧不如。”
意志?说来可笑!
他屠她全家,她还能原谅他不成?
她恨他,而且会恨他一辈子。
“这里没人了,还请副将明说——我兄长现在在哪儿?”
谭城见她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直言回道:“末将告诉公主,公主也逃不走,不如趁着庆功宴上他醉酒,末将带公主离开,亲自带公主去找。”
虞清仪深知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好处,她警觉的道:“给我个理由。”
谭城直言:“方才说了,他残暴苛政,朝堂上不是谁都服他。末将的家眷就在西域,他们这帮人在造反的途中为了让西域归降,抓了一些西域的亲眷充军,末将就是在这批人里上位的。如今倦了,想回家了。以前家里来信说知道前朝太子的下落,正巧有缘,可以结伴离开。”
虞清仪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可现在除了他口中的线索,虞清仪找不到其他出路。昨夜的教训,让她清楚这一切都在厉衡的掌控之中。
他就是想让她放弃抵抗!
虞清仪确认道:“今晚能走成吗?”
“只要得胜,就能走成。”
于是,虞清仪破天荒的低头去看山崖下的交战。
她虽有一身的武艺,但没接触过边疆战事,只能看出双方阵营都很大,厉衡冲在中原军队的最前面,倒是临危不惧,攻守得当。
她看不懂这场战事,但她真的希望西域阵营砍下厉衡的首级。
但情况让她失望了——西域阵营节节败退,最后落荒而逃!
谭城叹道:“得胜了,今晚等末将消息。”
虞清仪尚且不清楚谭城究竟是否值得信任,但就算他不带她走又如何?她很清楚厉衡吃醉了酒会发哪门子疯!
果然,厉衡带着队伍回到了营地,他们赢了一仗,准备在庆祝一番后继续攻打下一个不服管的部落。
谭城知道厉衡要找虞清仪,于是很自觉的牵着虞清仪的马,把她带了回来。
厉衡瞥见还趴在马背上的虞清仪,扯了扯嘴角道:“别给本王装柔弱!下马给本王倒酒!”
虞清仪当着全军的面,故意假装听不到,厉衡恼得直接将虞清仪从马上拽了下来,任由她摔在地上。
即便被他摔在地上,她也要当着全军的面打他的脸!
“倒酒!”
虞清仪有气无力的道:“没力气,倒不了。”
谭城倒是上前献殷勤道:“末将给摄政王倒酒……”
厉衡不悦的道:“本王只说让婢妾倒酒!”
谭城瞟了虞清仪一眼,示意虞清仪这时候别跟他唱反调,还不如趁现在给他灌醉了。
虞清仪遂咬牙切齿的提着酒壶来到厉衡面前,粗暴的往杯里倒酒。
倒完酒便把酒坛子往他面前一砸,故意激将道:“本宫倒是好奇,摄政王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实际上究竟能吃几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