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衡不得不承认,有些味道在尝过后,便会成瘾。
这个女人,是他主动向新帝沈应舟讨来的,入府后只能伺候他一人。
不过在此之前,他叫来了府上的郎中,毕竟她现在如同风中的细柳一般,稍不留神就会折断。
于是,虞清仪就这么在厉衡的院子里的客房躺了三日,她这三日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大多时间都在昏睡,哪里知道自己躺的是厉衡的院子?
而这样的大动干戈,简直让徐盈儿难以置信。
她堂堂大楚右相的嫡女,三书六礼娶进门的正室都没这个待遇,这个本该千刀万剐的前朝公主,竟被照顾得如此精细。
徐盈儿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徐盈儿的乳娘前去打探,才在郎中口中得知虞清仪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而她身上背负着前朝太子的下落,摄政王下令不可让她断气。
厉衡既下了令,全府上下都得遵从,更别说是刚进门不久的徐盈儿。
虞清仪接受治疗的这几日,厉衡并不在府上,他们的起义军首领被虞清君击杀,当今的天子是首领的嫡子,今年二十岁,对朝政方面的事并不了解。
选他为帝,一来是对起义军的弟兄们有个交代,免得再起内乱;二来是他出身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外戚。
但在世人眼里,厉衡在这种情况下担任摄政王,可谓是掌握了实权,故而这几日不用想都知道厉衡有多少需要处理的事。
也正因如此,虞清仪算是得了清闲,身体日渐恢复,但这些日子她时常梦魇,梦中总会呈现一双大手将她的脑袋浸入辣椒池水中!
那种窒息感和下一秒的痛感让她屡次惊醒。
醒来的时候,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好在那个畜生不在,她能在没人的地方无声的宣泄片刻。
在休养了七日后,虞清仪能慢慢起身下地走动了,客房的桌上有面铜镜,虞清仪透过铜镜看清了自己带着伤痕的脸。
郎中说疤痕不重,按时贴膏药能慢慢恢复,只是铜镜中这张精致的俏脸,曾是父皇的颜面,每次带她出宫,总能听到惊呼与赞美声。
但现在面对这张脸时,她的双手不住的颤动,银牙微微打磨着,眸光不由自主的开始躲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虞清仪警觉的起身,却见来者是之前那位徐盈儿。
不是厉衡,这让她松了口气。
她遂问道:“你来作甚?”
徐盈儿瞧着她这不忿的态度,倒也能理解前朝公主骨子里的嚣张气焰,她倒不是来找茬的,只是想见见这女人究竟什么来头。
“往后便是一个府上的姐妹了,听闻你身体好些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自是要来瞧瞧的。”
虞清仪打量着徐盈儿,瞧着她年岁不大,况且在她看来,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争厉衡这个疯子的宠,更别说是真心爱他。
但这些都是后话,虞清仪在打量了一圈后,眸光终是落在徐盈儿那金光闪闪的步摇上。
虞清仪遂主动道:“姐姐是空手来的吗?”
这话问的,着实让徐盈儿尴尬,她本就是来看看她现下到底什么情况的。
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本就是来问问妹妹有什么需要帮衬的,有什么需要的便跟姐姐说,姐妹之间无需客气。”
虞清仪看了一眼自己残破的衣衫,直言道:“姐姐可以送妹妹一些衣服首饰吗?”
被她这么一说,徐盈儿才意识到自己竟是连这么简单的事儿都想不到,她连件像样的衣衫都没有,于是她连夜送来了一整箱的衣服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