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棠原本是在伺候宋兰舟，听慧儿说，延儿去了万和堂找慕南枝，她就匆匆赶了过来。
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见延儿的话，桑晚棠震惊得无以言说：“不……不是休书一封？延儿，你确定是和离？”
若真的是和离的话，凭借此时外面的风言风语，怕是对侯府大大不利啊。
若老太太没有生病的话，慧儿现在还跪在万和堂门口，那么侯府安排的人应该差不多将风头扭转了，若是那般情况下，慕南枝哪怕和离出府，也不会对侯府有多大的影响。
现在支持慕南枝和离的人还在多数，她真的和离了，侯府岂不是会成了京都的笑话？
桑晚棠甚至不敢想，百姓会如何在背后议论他们侯府。
一想到那些流言蜚语，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周知延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但此时的他别无选择，只能无奈说道：“母亲，您的担心我都知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而为之？桑晚棠想到了一个可能，面色惊恐：“是不是慕南枝威胁你了？拿你……祖母的事情威胁你？”
可是慕南枝又是如何知道当年老太太做下的事情？若不是因为这次老太太竟然被吓到了，她也不会威逼利诱赵嬷嬷，也更不会得知当年老太太竟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残害当时的侍妾，为了稳固儿子的位置，将那些庶子一一拔除。
她现在甚至怀疑，当年延儿的两个庶弟一个不幸跌落池塘，一个生病而死，是不是也是老太太的手笔？
可慕南枝不应该知道的啊。
对于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周知延很是惊讶：“母亲，您是如何得知的？”
桑晚棠叹了口气：“赵嬷嬷。”
周知延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赵嬷嬷倒是知晓祖母不少事情。又或许，许多事情，都是祖母授意，赵嬷嬷安排的。
想到这里，周知延的眉头紧了紧。
“延儿，其实你祖母这般做，也是有她自己的考虑……”
想要地位稳固，定然是要做出一些牺牲的。
桑晚棠想要说些什么为老太太辩解，可还未说完，就瞧见延儿严肃道：“母亲，祖母所做之事，人神共愤，不管她出于何种目的，害人便是不对。可她到底是我的祖母，为了保全她的名声，保全侯府的名声，我只能做出这般选择。”
桑晚棠脸色煞白，却点了点头，延儿说没错。
害人自是不对的。
两个人此时并不知道，谈得并不是一件事情。
“不过母亲，虽然我和她已经签了和离书，但还需要两家族长见证，到时候族长不同意，这和离书便也作罢，所以就算是慕南枝现在拿出和离书，人们也不会认可的，所以您暂且不必担心侯府会受流言牵连。”
桑晚棠只觉得心中忧虑少了些，她倒是忘了这一点。
等等。
“若是她嫁人了呢？”
周知延听见母亲的话，明显愣住，他显然并未想到这一点，是啊，若是慕南枝嫁人了，那么族长说的话，便做不得数了。
可有人愿意娶一个和离妇吗？
“母亲，世人哪有愿意娶和离妇的？您想想当年葛宝儿的下场。”
桑晚棠这才算是将一颗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延儿说得对。
自古至今，她从未见过愿意迎娶和离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