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拂晓,冯虢章带领第五镇猛攻锦城。
整个第四师由赵蒙盛暂时主持大局,张彪在锦城外急忙组织士兵修筑工事防御。
赵蒙盛同时向海城发去了紧急电报。
“砰!哒哒哒哒……轰……”
“都嘟的嘟嘟!冲啊!”
此刻锦城外第四师和第五镇在狭窄的东州走廊交火,火炮、迫击炮声震天,双方你来我往的猛烈对射,都想要压制对方火力。
想着靠炮击一下打退震慑住对方。
第四师迫击炮接连轰炸下,之前缴获的十几挺马克沁重机枪仅仅三轮就无弹药供给。迫击炮弹也所剩无多,都不够百门迫击炮在射击一轮的。
但双方此刻都没有撤退熄火的意思,子弹打完了补给没上来,就直接上刺刀打白刃战。
“全体上刺刀!白云山出来的弟兄们打头阵,跟我冲!”无数的连级思使肩扛护卫军军旗,手拿毛瑟手枪带头冲锋。
“杀!”
冯虢章部也集体上刺刀。
“他妈的,这群土匪比正规军都难缠。”冯虢章望远镜里看着对面,道:“通知骑兵连,左右突击,一击就退不要缠斗,迂回切割对方!步兵白刃战准备进攻!”
“砰!哒哒哒哒……轰……”
“都嘟……嘟嘟!冲啊!”
“师长小心!”一名卫兵护住了张彪,张彪也险些被刚才的一发炮弹弹片击中,而刚刚护卫自己的卫兵却没了呼吸。
“小铃铛!”张彪失声痛哭,悔恨的摘掉军帽。“炮团一连,给老子向对面阵地三轮速射,压制!步兵九连跟我冲!”
第五镇大部分的进攻,很快被张彪带领的步兵压制回了四十里外的战线,但此时张彪带领冲锋的两个营已经伤亡过半。
第四师步兵团六营一千多名战士,在坚守锦城西山前沿阵地一个小时后 。
“老刘,请你看在你我弟兄们的面子上,让我的二连暂时撤到后方喘口气吧!让后方的三营顶上来吧!”
“李二牛,少给老子废话,西线阵地守不住,你自己向总裁和师长谢罪吧!”
“唉!”李二牛无奈在跺脚,拿起枪向阵地冲去。
半个小时后,六营将士几乎全部壮烈牺牲,就只幸存下来了19名战士在战斗,被赵蒙盛紧急撤到城内,六营无一人被俘虏,营长、思使全部牺牲。
此时,后方的预备队的步兵第三营,全部涌入战壕。
但在第五镇乾军重炮营的猛轰后,接着冯异带领的一千乾军的交替掩护进攻下,护卫军锦城西山防线被突破,用时不到十五分钟。
护卫军第四师驻守在西山的步兵第三营,在营长和思使全部阵亡后,底层的士兵集体投降,重伤的原白云山的老兵集体自尽,不愿意被俘虏。
刚刚打退敌军的张彪,还没有喘口气,就得到了赵蒙盛的命令,急速收拢部队,向锦城内撤离,放弃外围阵地。
此时的赵蒙盛也是焦急万分,他此刻已经做好了放弃锦城的打算。
张彪满身泥土混血的走进锦城指挥部内。
“妈了个巴子的,第三营杨大脑袋是干什么吃的,西山阵地怎么就失守了!”张彪气呼呼冲 进来问道。
赵蒙盛表情凝重道:“老杨和四娃子战死了,第三营多为土匪叛逃过来的,白云山的弟兄们都牺牲了!”
“唉!这群没卵的玩意!”张彪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老张,我准备将部队撤至锦镇一线的老虎山,那里有深林和高山丘陵,我们化整为零,以连、排为作战单位,和敌军打游击拖住对方!”赵蒙盛说完看了眼张彪。
随后赵蒙盛起身走向一旁墙上的地图前,叹息道:“同时也将部队撤下了,给弟兄们缓口气!”
“砰!”张彪一拍桌子,转头瞪向赵蒙盛道:“老赵,这个时候撤,那阵亡将士们的鲜血不就白流了吗!”
一会,盛怒过后的张彪,也重重的叹息一声,道:“你把师部警卫、预备队全部用上,务必坚持到明天,等待总裁的支援!”
赵蒙盛也转身坐回到桌前,:“仗打到这个份上,哪还有预备队,整个锦城到处都是窟窿,外围敌军的骑兵在游走,守一座死城,只会白守啊!”
赵蒙盛刚刚说完,不远处的城门口就发生了猛烈的枪炮击战声。
“唉!”张彪一咬牙,道:“老赵,你带着师长和队伍后撤到老虎山,给我将一营留下,我垫后,掩护你们撤离!”
“好!”赵蒙盛也不拖拉,直接下令指挥部全体撤离,前线将士有序向北城门集结。
临走前,“老张,活着回来!”说完,赵蒙盛转头离去。
一个小时后,此时已近正午,天却是灰蒙蒙的一片。
锦城东城门的关帝庙前。
一名连思使向张彪汇报:“全师连长以上军官有一半伤亡被临时更换,一、七、九连等十一个连被整建制的打没、各连伤亡都一半以上。排一级的军官基本全部牺牲换了一遍。”
“遗体收拢能找到吗?”张彪问道。
闻言,那名思使却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此时,一营营长池封铭跑来报告一声道:“报告师长,护卫军第四师步兵团一营两百三十一名战士集结完毕,请指示!”
张彪此刻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向面前的战士敬礼后,道:
“现在锦城已经被乾军占领了大半,我们要留下来掩护大部队的转移,第一营的弟兄们,你们都是跟着总裁从白云山出来的,我们不能走!不能让牺牲的弟兄们闭不上眼呐!”
张彪对着面前仅剩的200多一营的将士们,一个一千人的大营,此刻只剩这么点人了,而且都各个带伤,不免感到十分的惋惜。
因为张彪不敢用其他的部队,整个四师,只有步兵一营的兵源是白云山老兵和从军屯兵团招募来的良家汉子。
“好!”
十几分钟的城内巷战,张彪带领一营再次打退了冯异带领的冲锋。此刻双方将士都早已疲惫不堪,双方心领神会的暂时休战。
冯虢章、冯异带兵撤向了西城门,张彪聚拢残兵向东城门集结。
一战下来,城里到处是战士们的遗体,老百姓吓的躲在自家地窖里不敢出来。
满身是伤,有几处都在渗血的张彪,独自一人在城里的残砖废瓦间游走,寻找合适的阻击阵地。
这时,张彪迎面走来了七人,其中两人抬着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