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快吃吧,吃完早些回去。
您刚才还劝我,凡事莫要多想,也许他们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咱们多虑了呢。”
步惊鸿看着黎锦荣拧起的眉头,宽慰道。
“嗯,你莫要担心,外祖会处理好的。”
黎锦荣笑了笑,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她的碗里,
“你爱吃的糖醋鲤鱼,快吃吧。”
“嗯,外祖,我不担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这辈子不可能永远都过得小心翼翼,不出任何差错的,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总会有松懈的那一刻。
若是真的只因为咱们在街上聊了那么几句话,就被人戳穿了我的身份,那也只能说我命该如此。”
步惊鸿看着外祖的眼睛,正色地说道。
“不会的,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还有补救的机会。外祖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的。”
“我知道,但是,我只是想说,外祖,倘若这事发展到最后,只需要我一个人站出来就可以解决,无须将两个家族拖进来,那么,我希望,您和祖爷,都不要再管我。不要为了我,让阿黎姐姐的心血白费,不要为了我将潘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要说这样的傻话。”
“外祖,这不是傻话,这是真话。您一定要答应我!”
“事情还没到那个份上,先吃饭吧,不说这些丧气的话。”
“好吧。”
步惊鸿知道黎锦荣心里烦乱,这个时候她说这些就好似火上浇油一般,对外祖不公平。
于是,她很干脆地闭口不言。
厢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咀嚼声。
饭后,二人再也不敢耽误,飞快地赶回营内。
黎锦荣第一时间给潘椋写了密信,让自己的一名亲卫亲自将信送到齐国公府。
另外,他又给庆元帝也写了一封信,将自己在雄州城遇到两名夏国使臣之事叙述了一番。
“此二人身穿夏国服饰,长相也是符合夏国人外表,然此二人私自潜入雄州城内,身旁并没有带其他的亲卫,上贡的宝驹,也并未跟在他们身旁。
末将担心此二人的身份有异,自请护送二人上京,明为护送,实则监督,望圣上批准。”
这封密信,他是借用了步惊鸿的曜,送去京城的。
曜的速度极快,远胜于信使。
一封信由它送去京城,仅需一个晚上便能到达京城。
只要取得了圣上的恩准,那么,他上京便是奉旨入京,而不是私自入京。
做完这两件事,他便派人去城内各家客栈打听,寻找夏国使臣的下落。
很快,下属便找到了夏国使臣所住的客栈。
黎锦荣当即便安排了两名士兵,直接驻守在客栈内,以防第二天一早,那两位使臣来个偷摸溜走。
第二天一早,黎锦荣便赶到了那家客栈,坐在客栈的堂前慢条斯理地饮着茶水,等着两人下来。
羌宛和羌笛见到他的那一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黎老将军,您怎会在此?”
“老夫昨夜与二位使臣告辞后,回去越想越觉得不妥,二位乃我大庆的贵客,倘若圣上知道老夫路遇二位使臣却不作为,定然会怪罪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