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对齐国公隐瞒了真相,并未将潘玥已死的消息告诉他,因为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可齐国公并不知道此事呀。
那么,如今他北伐归来再次见到他,以常理来论,是不是该主动向他打听一下寻找的结果呢?
然而,并没有,齐国公回京十数日,除了与这位步将军相交甚密,积极筹划着认亲宴的事之外,他竟然从未主动找他询问过潘玥的事。
这是为何?
是因为他彻底放弃了寻找潘玥?还是说有别的原因呢?
冯诚苦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当真是有些魔怔了。
不论是齐国公还是步将军,他们既没有犯罪,也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齐国公是大庆的肱骨之臣,步将军也是未来的国之栋梁。
潘家还是他们冯家的姻亲,他想不通自己为何要把平时查案子的那一套用到齐国公的头上呢?
可是,他这心里,又着实是好奇得紧。
若是不把此事弄清楚,他这心里就像猫抓着一样难受。
尤其是潘玥这事,他还迟迟没有勇气告诉齐国公,一日没有告知他,一日就像石板一样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
可这些日子以来,他天天看到齐国公的笑脸,又觉得不该在这样的日子里去扎他的心。
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一种奇怪的状态了。
“老爷,三更了,该休息了。明儿个您还得去衙门做事呢。”
管家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对了,冯朝这几天在忙什么?今儿个国公爷家的认亲宴,他居然没去。”
“听二老爷说,二爷出远门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出门?他出门做什么?”
“说是二奶奶的身子日渐沉重,二爷忧心得很,听说他要去找个医女回来替二奶奶调理身子。”
“胡闹,那等江湖郎中,还能比得上太医院的太医?当真遇到什么事,让他拿上我的帖子去太医院找妇科圣手王太医就好了。”
“听说,那是二奶奶自个儿提出来的,据说那个医女是潘大娘子推荐的,曾经帮潘家大娘子调理过身子,医术高明得很。”
“潘家大娘子?不是说她已经足不出户有七年了吗?我还听说她身子差得很,只差一口气了。”
“老爷,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十日之前,二奶奶接到信,说潘大娘子的身子有了明显的起色,已经能出房门走动了。
前些日子,二奶奶还很高兴地往潘家送去了好些糕点,都是以往潘大娘子爱吃的糕点。
二奶奶说,潘大娘子的身体好了,她这心也就能放下了。”
“潘大娘子身子骨突然好转,是因为收了两子太高兴了吗?”
“啊?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二奶奶也没提。兴许是吧,毕竟,这也算是齐国公家最近最喜庆的一件事了。潘家终于又后继有人了。”
“嗯。我知道了。”
冯诚点了点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