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烈酒呛喉,但恰如一团烈火点燃了他的激情。
看着底下将士们群情激荡,他也好想跟着振臂高呼一番。
喝完誓师酒后,众将将手中的酒碗一砸,拉起战马的缰绳调了个头。
潘春将潘椋的战马牵了过来,潘椋一个翻身上了马。对庆元帝拱了拱手,左手拉了一下缰绳,右手高举战刀,喊道:
“出发!”
大军开拔。
上万铁骑奔袭而出,从太庙一直奔向城门之外,嘚嘚嘚的马蹄声,踩在青石板路上,也踩在沿街观看的百姓心头。
上至白发苍苍,走路颤巍巍的老者,下至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婴孩,皆自发站在官道两旁,目送大军的离去。
“圣上,大军已经走远了,回宫吧,龙体贵重啊。”
福康跟在庆元帝的身后,小心地建议着。
“回吧。”
庆元帝点了点头,福康连忙挥手招来龙辇,扶着庆元帝坐了上去。
赵垣也在内侍的搀扶下坐上了太子的铜辇,他不胜酒力,此时有些醉了,脑袋昏沉沉的,用手轻轻抵着脸颊,头一点一点的。
所幸太庙距离皇城并不远,皇家御辇拐几个弯就回到了皇城内,倒是没让京城的百姓看到他此时的窘态。
庆元帝回到紫宸殿后,独自一人坐在殿中。
“阿兄,此次北伐,弟倾尽国力,不成功便成仁,若能胜,我大庆国土复原有望,若不能,后续十数年,恐怕都无力再与楼国一争高下,愿阿兄在天之灵,护佑我大庆将士。”
大军刚开始行进的速度极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出行了近百里,之后就渐渐放缓了脚步。
这一万多将士,皆是骑兵,其中不仅有轻骑兵还有重骑兵,倘若一直以急速前行,不仅人受不了,马更受不了。
潘椋年岁已高,比不上前方那些身强体壮的将士们,前方带队的高将军担心他的身体,派亲兵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转乘马车。
潘椋摆了摆手:
“还行,只是许久没有这样策马狂奔了,有些喘。转告高将军,莫要因为我耽误了大军的进程,该走就走,马车留下,再给我留下几个人。若有需求,我自会换乘。”
“喏!”
亲兵将潘椋的原话带给了高将军,高将军点了点头,随机点了十几名武艺高强的亲卫护送潘椋,又留下了马车,接着便带着大军先行一步了。
此次北伐的主战场不在沧州,但上阵的主力仍以各州郡的边境军为主。
沧州军自然也接到了北伐的命令。
周奎当即点了六万大军,前去雄州与东路军汇合,留下两万将士看守沧州边境,以防蛮军趁着沧州边境空虚之际攻入后方。
背嵬军作为周奎手下最强的兵种,自然是冲锋前线的主力。
众人收到军令后,很快便整顿军务,大军即刻开拔。
从沧州到雄州不过两百多里,沧州军全力行进,半日后,即到达雄州,与东路军主力汇合。
此时,高将军带领的禁军也到了半路,再有一日即可抵达。
潘椋虽下令大军先行,但他亦不愿意因为自己耽误北伐的进程。
一路上,骑马与乘车轮换,一直跟在禁军后面不远处。
第二日傍晚,一万禁军和潘椋先后抵达了雄州大营,东路军十万人聚齐。
当夜,士兵们扎营休息,将领们则聚在军帐中开会。
“潘帅,多年未见,依旧老当益壮啊!”
周奎再一次见到潘椋挂帅,情不自禁地夸赞了一番。
“唉,老了老了,此次,上场作战的主力是你们,我老潘呐,只能在身后为大家摇旗呐喊,努力不拖诸位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