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不敢想,我这辈子,打架是打不过他的,年轻的时候就是他的手下败将,老了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如此,那老爷更要保重身体,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等着老爷呢,小小姐的事,还有亲家老爷的事。”
“是啊,我得保重身体,一定要保重身体。”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走路的声音。
潘椋和潘春都听到了,潘椋看了潘春一眼,对方立即跑去开门。
门刚打开,门外站着正准备敲门的老嬷嬷被吓了一跳。
“花嬷嬷,退下吧。”
老夫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喏!”
花嬷嬷赶忙后退了几步,站到了老夫人的后面。
潘椋一看,老妻居然亲自过来了,急忙迎了出来:
“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让花嬷嬷过来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我听潘阳说你今儿一进门,脸色就很差,似乎心情很不好,他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跑去告诉我了,那我还怎么等得住,自然是要自个儿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是朝堂惯例,那些人整日不是为这个事儿吵,就是为那个事儿吵,听得我头都大了。”
“当真没事?我不信。朝堂上吵得再严重,那该烦的也是圣人,你如今虽挂着国公的名儿,但手上的兵权早就释了,上朝也不过是例行公事,怎不见你平日里有这般心绪不宁呢?”
潘老夫人瞥了他一眼,似乎在控诉潘椋不坦诚。
潘椋与夫人恩爱了一辈子,即便两人如今年岁已大,在潘椋面前,她偶尔还是会流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姿态。
只是苦了潘春和花嬷嬷,只能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好了好了,我怎么会骗你呢,咱俩一起过了几十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这个人一辈子藏不住事,真要有事,那肯定一早就跟你说了。”
“真的没事?”
潘老夫人狐疑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好吧,那就姑且信你这一回。走吧,也该用膳了。有再多烦心的事,也得先好好吃饭。”
“好。”
终于哄过去了,潘椋转身对着潘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前头引路。
自己则轻轻吐了一口气,接着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这些年来,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先是小孙女儿丢了,接着又是大儿与亲家一家七口,一起战死沙场,只剩下当时已近花甲之年的亲家,独自一人带着孙女,解甲归田,远避他乡,不再与众人联系。
大儿媳受到的打击太大,很快便病倒了。
请了无数太医问诊,一谈病因,都说,心病还需心药治。
也许只有等到亲家重回大庆,或是小孙女儿被找回来的那一日,才有可能痊愈。
潘家子息单薄,他潘椋只有一子一女,却没想到儿子身在壮年却早早归去,留下他这把老骨头,独自支撑着这个家。
若是能用高官厚禄换全家人一生平安,他潘椋宁愿即刻解甲归田,回老家当个赤脚老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