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门的开了又关的声音后,江疏月猛地睁开了眼睛……
萧凛是在一个时辰后回来的,手里拎着两只大肥兔子。
萧老太太不睡午觉,用她的话说,年纪大了,哪来的那么多觉,一晚上都睡不到头儿,要不是怕弄出动静来吵醒了几个孩子,她早就起来干活了。
如今她身体好了,全身都有劲儿,就想着多干些帮孩子们分担。
“啥时候出去的?”萧老太太看着儿子一脸惊愕,“你不是在屋子里睡觉吗?”
萧凛神色如常,深邃的黑眸里波光流转,“我想着那天疏月做的兔子好吃,我睡不着就起来再去弄两只,晚上让她再做来吃,正好兔皮还能给你俩都做一副手护。”
“我不要,我这手跟老树皮似的,给疏月吧,她年轻,可得好好养着。”
江疏月正朝着这儿走来,刚好听到母子俩的谈话。
她的手因为在江家,大冬天的也要洗衣服,而且江孙氏根本就不让她用热水,说糟践柴火。
可那些柴火明明都是她和流云捡来的。
不是她不反抗,反抗的结果就是不给她饭吃,她还好,可流云小,天气又冷,不吃饭哪里受得住。
这毛病到了陆家后更加重了,她自己学了医术后,都没能好,因为没钱买药。
还是后来陆明湛出人头地,日子好过了些,她才治的,可尽管冻疮治好了,疤痕也在她的努力下祛除了,但是每到冬天,她的手指还是很不舒服。
她重新醒来后,还没有经历冬天,等到时候她会用最好的药为自己医治。
远离了狗男人,她就可以拥有最好的。
“你不睡觉去打兔子了?”江疏月问道。
萧凛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做得好吃,我馋了。”
江疏月想到他刚刚说的手护的事儿,“有那么好吃吗?让你连觉都不睡地跑出去。”
“当然好吃了,不信你问娘。”
萧老太太瞪了眼儿子,傻儿子疼媳妇还不好意思说,那她来说,“要我看啊,他馋嘴是假,怕你冬天冻着是真。”
江疏月脸色不自然地红了,她飞快地转移话题,“刚刚我睡得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了一声鸟叫,咱们这儿除了麻雀就是喜鹊,倒是很少见着啥稀奇的鸟儿呢,你们听见了吗?”
萧老太太摇头,“我这儿忙着给你爹缝被子,还真没听见,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江疏月又看向萧凛,“你呢?”
萧凛淡淡一笑,“听见了,我也是听着声音出去的,想着要是好看的鸟儿抓来养养,结果啥也没看到,然后这才去山上打兔子的。”
江疏月不动声色,“那还真是可惜。”
她感觉萧凛在说话。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鸟声。
而是一种暗号,是用一种很小的哨子发出来的。
她前世见过,也听过。
萧凛出去一定是去见那吹哨的人了。
他到底有什么瞒着大家,如果他已经知道身份了,那没必要还在乡下过这样的日子啊?
江疏月越想越糊涂,她看着萧凛利落地收拾兔子的身影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