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种方子,捣、揉、搓、撞、碾……都试试。”
郁娘:“……”
他不是要来惩治她的吗?
这一晚,她等来的是南廷玉的另一种惩治,心中十分懊恼。
不知自己哪儿做错了,才会让他这般行事。
昏迷前,她还恍恍惚惚想着,要加快点速度,让他早点厌恶她,而不是阴差阳错,又睡在了一起……
次日,船上有话流出,说这一晚南廷玉大发脾气,将屋里东西摔得砰砰作响,狠狠惩治郁娘子一番,郁娘子的哭声一直到寅时过半才消失。
李长明等人听到后,心中甚是满意和佩服。
太子殿下,雷厉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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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哄完三皇子入睡,姚贵妃眼眸含着泪,虔诚跪到蒲团上,双手合在身前,向殿前方的观音菩萨像祈祷。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保佑吾儿,病邪离体,早日康复。信徒愿一生吃素,救灾恤患、行善积德。”
她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口里不断念着祈祷的话,直到婢女来报,姚将军来了,她才忙站起身,擦掉泪,让婢女备上热茶。
姚行舟一进殿门,入目便看到殿中央悬挂着的观音菩萨像,他眉头皱起,心中隐约觉得三皇子的魇症恐怕不轻。不然他这位素来不信神佛只信自己的女儿,是断不可能会上香拜佛。
他坐到椅子上,凝眉问道:“三皇子魇症如何?”
姚贵妃面上自然笑道:“好了许多,今儿晨间他醒过来,还嚷嚷着渴。”
姚行舟“嗯”了一声,抬了下手,殿内下人识趣退出去,他敛着眼色问道:“阆中城刺杀一事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让人杀了崔国公嫡孙崔明尧?”
姚贵妃脸色凝重解释道:“父亲,我下的命令是抓住宣若薇,没有让人动崔明尧。那崔明尧不是我们这边人做的。”
姚行舟沉默着,脸部线条绷紧,身上有着不怒自威的气质:“那能是谁做的?”崔明尧的尸首是在山脚下发现的,发现时浑身摔的都是伤,但是致命伤却是脖子上的那一剑。
姚贵妃试探道:“会不会是南廷玉所为?故意嫁祸到我们身上?”
“倒也有可能,但此举过于冒险和鲁莽,不像是南廷玉所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崔明尧做了什么事,让南廷玉不得不杀他。”说到这,姚行舟按上腰间剑柄,脸上有着隐忍的怒火,“但现在崔家却将这件事怪罪在了姚家身上。”
崔家是姚家背后最大的支持者,但现在因为崔明尧的事情,崔家和姚家断绝了所以联系,便是姚行舟今日亲自登门解释,那崔国公崔翟也避而不见。
如意寺刺杀一事,本意为了分裂东宫和宣家的关系,没想到适得其反,竟让姚家和崔家关系的生出裂缝。
思及此,姚行舟阖目,捏着眉心,威严的神色中露出一丝疲惫。
这么多年来,他们玩阴谋诡计,就没有从南廷玉手中占过上风。
南廷玉此人当真是心有七窍,目达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