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康熙点起了担忧九阿哥和十阿哥的八阿哥,答得不错,子也有长进;老四就在旁边,也问问,同样说得言之有物,不错,这些日子也不见焦躁之气了,要是骑射能再好一些就好了。
老大指定要跟保成争,为了避免一场硝烟,今日就不问他俩了,问问老三吧,听得认真,先生讲的都进了耳朵,还有了自己的见解。
不忍心看老五和老七失望的眼神,就问点简单的吧!今天挺惊喜的,老五的学问有长进!老七学得也很扎实!
特意被略过的保成和老大都有些委屈,哎,只好夸了两句,做一个好阿玛真难!康熙无奈又幸福地想着。
“皇上,皇上,该起了!”梁九功叫着康熙。
康熙猛得睁开眼睛,“保清、保成......”
梁九功吓得一惊,好好的皇上怎么提起被圈禁的直亲王和废太子了?
康熙看着梁九功尽显老态的脸,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己做的梦,他没有理会有些惶恐的梁九功,也没有解释自己的话,“已经这个时辰了?更衣吧!”又该上早朝了。
或许是太久没做过这么美好的梦了,或许是过于怀念往日的时光,自那以后,康熙总是忍不住回想起那个梦。
现在,面对野心勃勃的八阿哥,康熙又开始陷入回忆。
“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只觉得性德这词有东坡先生思念亡妻的意蕴,现在才觉得字字锥心。
说起来,性德已经离开了三十余年了。他才活了三十年,已经这么久了吗?
连子清(曹寅的字)也走了四年了。”康熙最亲近的两位伴读都已经离世了。
梁九功不知道康熙怎么就从八阿哥说到了纳兰大人和曹大人,但他知道此时只能沉默,等待康熙收敛起自己的悲伤和脆弱。
康熙拿起笔再写起了纳兰性德的《浣溪沙》,停笔后,康熙又沉默良久,“词虽好,却伤人心肺,拿去烧了吧!”
梁九功领命就要离开,离开之前,康熙闭目吩咐说,“那小太监是不小心失足溺亡,对吗?”
梁九功停顿了一瞬,恭敬回答,“皇上英明,那地方临水湿滑,天黑又看不清,一时不小心也是有可能的。奴才这就派人去修建围栏,以防意外,”
“嗯,去做吧!”康熙赞同。
梁九功离开前回头,康熙坐在那里看不清表情,但莫名觉得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