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行,血歌你不能这么做,如果你再度失控,我们所谓的胜利将变成一场笑话。”
“如果情况严重的话...帝国甚至——”
零蜚将费奥多的手从肩膀上轻轻的移开,用自己暗红色的双眼看着他,眼中满是坚定的神色。
“这是我的使命,作为军人,执行命令是我的职责,即使会被处决,但我们依旧胜利了,不是吗?”
费奥多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在这一刻深深的感到了自己的软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瞻前顾后,从战场上的一把尖刀,北方帝国口中的疯子先锋队,变成了一个看门的老大爷。
是来自上层的一次次压迫和威胁吗?不,即使是被勒令撤退之时,他都能在时限到达前给予敌方重击,之后在士兵敬佩的目光中迎接上层的惩罚。
是自己的队伍被无限拆分,没有可用之兵?在他成为队长之前,他也能一人坚守驻地,硬生生坚持了十二个小时。
此时此刻,在零蜚那坚定的话语中,他隐约想起了自己的从前。
但...那太久远了。
零蜚看着费奥多低头,盯着桌子上的沙盘,良久后他才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但却充满了坚定:
“如果只是普通士兵之间的战斗,这群北方的软蛋不可能赢!”
零蜚微微俯身,他能看到那白发中的黑发,就像是费奥多心中依旧留存的战斗之心。
‘血气的作用比我想象的要好,纯净的血气完全可以用作情绪放大剂。’
“那就让我去吧,胜利本就是我们应得的,相信我,相信我们每一位为了帝国战斗的士兵,我们必会获胜。”
零蜚在费奥多耳边低语,身上弥漫出的微量纯净血气被费奥多不自觉的吸收,他的双眼隐隐泛红,血丝浮现。
“是,我会让将军同意的,为了帝国!”
“为了帝国!”
北方帝国的噩梦,战场上的万人屠,南方帝国最为锋利的尖刀,在此时此刻,被一位疯狂的猎人重新唤醒。
此时正在厕所中的方便的将军不知道,他离开帐篷的时间内,究竟错过了什么。
当他回到军帐内的时候,零蜚已经离开了,仅剩下费奥多看着沙盘,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费奥多,血歌呢?”
“将军,他回去休息了,我已经将整个战争的情况和敌方兵力告诉他了。”
“很好,等明天战斗开始之后,让实验体们尽量拖延住那些怪物,只要能守住,过几天帝国新造的战争兵器到来之时,就是我们反攻之时。”
“将军,我想回来了。”
听到费奥多的话,将军愣住了,他知道费奥多之前的战绩,甚至在见到本人之前,他心目中的偶像就是费奥多本人。
“好啊,费奥多你想要哪只队伍?我给你领兵权。”
“血歌的那只队伍。”
听到这话,将军抬起头,他看向费奥多那双眼睛。
如果说之前的眼睛浑浊,像一潭死水的眼睛,那此刻就是熊熊燃烧的森林,就像是太阳落山之前,最后的,最刺眼,燃尽一切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