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块原石,他问沈望切哪块。
沈望道都一样,四块都会涨。
老师傅就选了开窗最少的那块,只因窗子少,其内部暴露的地方就少,没准还有翻盘的机会。
可见这人心地不坏。
沈望看在眼里,自然心里也有数。
机器轰鸣。
很快,油锯预热好了,石头也摆正位置。
在沈望的要求下,石头被整个切片,唯独有一个位置,却要绕开。
老师傅没想太多,沈望怎么要求,他就怎么切。
几刀下去,整块原石被切成数片薄片,和一个厚片。
老师傅仔细检查,惊觉每一片料子的底子都十分细腻,和开窗的位置看起来,竟是截然不同!
这种情况,也就是变种了。
老师傅当然懂,但变种绝非常见之事,就算有,大多也是好种往坏变,极少见到坏种变好的。
只因好的种,需要翡翠肉的内部结构紧密,晶体元素排列整齐。
如同一群人站队列,想站得整齐,总归要费一番力气调教。
大自然千万年来的重力、压力以及水流冲刷,如此种种调教,才能形成一块结构紧凑整齐的翡翠。
这块翡翠原石,是典型的冬瓜底子。
区别在于,外面开窗的位置是生冬瓜,还不够透,且水头不足。
内部却是熟冬瓜,洗饱了水分一般,十分通透,也足够干净。
石头几乎没有什么色,是半透明飘些许绿丝带的翡翠,饶是如此,市场价也绝不便宜。
可说就这一块,已经把三十二万的成本补了回来,甚至还有裕富。
“哎呀!哎呀呀!”
老师傅已经懵逼了。
更懵逼的是,那沈望特别留下来,没有切开的厚片料子。
开窗的位置,就在此处。
不过另一侧,因为接上了熟冬瓜底子,所以乍一看还行。
沈望说:“这片料子不切,只因其底子一般。但我故意留一面出来,可卖高价。倘若多切一厘米,生冬瓜底子露出来,石头就不值钱了。”
老师傅不信,执意要切。
沈望却笑道:“切是要切的,但不是现在切。我有一计,可保我赚钱,也保师傅报仇。”
老师傅一惊,忙道愿闻其详。
沈望就三言两语,讲了如何如何。
老师傅听后大喜,拉住沈望的手,又激动又愧疚。
原来沈望的计谋,就是让老师傅拿着余下的三块原石,去翡翠铺切开,当面打那掌柜的脸。
计谋很简单,但难点在于,老师傅信不信沈望。
若不信,怕石头有误,那就错失了机会,怨不得人了。
好在有了第一块石头打底,老师傅彻底相信了眼前之人,绝非凡人。
他不知道这老人家就是沈望,还说呢:
“想不到天底下除了沈望,还有这等高手,老夫没见过沈望,却有幸见了老哥您,只怕沈望来了,也不是您的对手啊!”
沈望听了,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笑出来。
稍后两人一起,带上原石,重返沈望捡漏的翡翠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