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向身后,白川戴着墨镜,脸色不耐烦的冲着我们两个按着喇叭。
他怎么又跟来了?
白川下了车,车子没熄火,疾步走到了我的身边,拉着我的胳膊就要扯我离开。
贺临昭眼睛一眯,怒意尽显,伸出手拦在了白川的面前。
“白川,请你注意分寸,黎昕是我的妻子。”
我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我用眼神制止住白川接下来的动作。
确实,我现在还是贺临昭的妻子,我不能和白川有过分越界的行为。
即使我想报复贺临昭对我的背叛,我也不能选择这种方式。
白川一脸不屑:“黎昕还是我的客户呢,我维护自己的上帝,没有任何问题。”
他倒是最会强词夺理了。
可贺临昭平生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抢夺属于他的东西。
他从小就在缺爱的环境中长大,心里阴暗面让他无法容忍别人触碰抢夺他任何珍视的东西。
我还记得,在十五年前刚遇到贺临昭不久,他就差点儿被退学。
因为他对同学起了杀心。
在学校欺凌他的那群校霸,将他挂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抢走了。
那是贺临昭的母亲留下的遗物,是他母亲从自己富硕的家里带出来的唯一值钱的东西。
还将他踢打的浑身是伤,走路都一瘸一拐。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又流,边给他擦拭伤口,边愤愤不平:“那群王八蛋,我一定要找人帮你揍回来!”
“让他们再也不敢对你动手!”
我甚至已经暗暗下定决心,用钱笼络当地的黑帮势力,帮我吓唬吓唬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但是贺临昭只是捏了捏我的脸,满脸平静;“昕昕,不用。”
“我不在乎,我也不想让你伤心难过。”
我咬牙切齿:“那你怎么办?就任凭他们这么欺负你吗?”
他扑哧一声笑了笑,惨白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笑的有几分瘆人。
“我哪有那么傻,我会去告诉老师处理的,你放心。”
他最后补充了一句:“明天就会解决了。”
我信了他。
可是谁曾想,贺临昭在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就把他藏在枕头底下的那把小刀,带在了身上。
在上午的课间时,校霸再一次将贺临昭堵在了厕所门口,准备羞辱他。
他没想到,贺临昭那时的眼神,疯狂到变态。他毫无防备的看着贺临昭从腰间掏出了那把小刀。
“哟,狗屎今天还会装厉害了,拿着把小刀吓唬谁呢,你真敢下手吗你?”
贺临昭诡异一笑,一句话都不多说,直接就冲着校霸的心脏捅了上去。
厕所的地面光滑,校霸在躲闪中滑到了,没有伤及到要害,只是在遮挡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每每提及这里,那时偏执暗黑的贺临昭总是会说:“其实我应该把他手砍掉的。”
“他碰了我母亲的项链,我嫌脏。”
“我的东西,只能属于我。”
那时我听到贺临昭说出口的话震撼无以复加,我意识了到自己要救赎贺临昭的紧迫性。
后来正好赶进来上厕所的老师撞见了这一幕,将贺临昭手里的刀一把夺走,叫来了保安。
倒在地上的校霸吓得尿湿了裤子。
贺临昭则冷静的从校霸的兜里拿回了自己的项链,带着满手的鲜血,将项链又挂回了脖子上。
最后被学校的一群保安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