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黑着脸,举着一瓶酒,我心知肚明她为什么和我发脾气。
“如果不是向凝告诉我你邀请她来家里吃饭,我还在医院里当孤家寡人呢!”
她嘟嘴:“为什么不叫我?”
我先看了一眼贺临昭,然后才回答苏禾:“你这个大专家太忙了,我不敢打扰你。”
“屁!你明明是怕我和你抢圆满儿子!”
她将酒塞进了我的怀里,不见外的冲进了屋里,四处寻找圆满的身影。
相比苏禾的大大咧咧,向凝显然就温柔多了。
她长发及腰,微风吹佛间,一缕发丝被缠绕了贺临昭的脸上。
向凝的脸一瞬间通红:“天呐,我的头发竟然这么放荡。”
“还勾引有妇之夫。”
我和贺临昭放声大笑。
向凝的魅力就在于此,明明柔美安静的长相,说话总是带了不少的梗。
一本正经的搞笑。
“饭我还没做好,大家只能一起动手了。”
苏禾咧着嘴,不满的冲我大叫:“你把我的圆满儿子藏哪儿啦?”
“圆满上补习班去了,中午不回来。”
向凝冲我努嘴说教:“你这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太太,怎么还鸡娃?”
“现在要给孩子减负!减负!”
听到向凝评价我“游手好闲”四个字的时候,我的心头一滞,我知道她是无心,可是我却总是听了心里不舒服。
贺临昭跟在我身后,主动替我解围:“当个好的太太,可比上班忙多了。”
他的手轻轻握在我的肩头,稍稍用力。
他这是在告诉我,别介意。
向凝微微红了脸:“真是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
“贺总你也太护短了。”
贺临昭的眼睛不明深意的眨了一下,不再说话。
这个话题,被沉默着跳过。
我们一起在厨房忙碌的间隙,我问向凝:“最近叔叔没有催你回去相亲吗?”
向凝的父亲向天强是一个极为传统的男人,他毕生信奉的理念,男主外,女主内。
女人结婚生子,这辈子的必修课。
向凝吐了吐舌头:“催啊,他催我就躲,不回家。”
向凝和我同样的年纪,我已经结婚十年,她还天真烂漫的当着小姑娘,除了家庭富饶给她的底气之外,她曾告诉过我,她的结婚理念,是感觉至上。
“这辈子,我只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苏禾立刻接话:“男人不都一个死样?”
突然贺临昭扭头看向她,眼神冰凉:“你说什么?”
苏禾立刻噤声。
苏禾和贺临昭,向来不对付,苏禾曾说这个男人的心,看不见底。
可是她又很怕贺临昭,我问她为什么,她只是说,这是一种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苏禾刚要开口描述自己理想中男人的样子,却被贺临昭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贺临昭从裤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将目光看向我:“昕昕,我出去接个电话。”
我的心头,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顺口就问道:“谁啊。”
向凝也接着我的话茬:“贺总,谁啊,还不敢在我们面前接?”
苏禾眼神飘忽,想说又不敢,只能眺望贺临昭的手机屏幕。
“没谁,疗养院的。”
说完,他就走出了厨房,并没有等我的同意。
我问苏禾:“现在几点?”
苏禾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十一点五十五分。”
“嗯。”
我记下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