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的结局,只能是离婚。”
突然,我感受到了周遭氛围的窒息。
从我救赎完贺临昭之后,他就变得比较随和,虽然工作有时忙碌琐碎,可是他都能做到平心静气的和我交谈。
但是现在,我好像感受到了他阴暗面的那种暴怒。
十年未见的暴怒。
贺临昭的嘴唇抿的很紧,深邃的眼神幽深不可见底,本就病态白皙的脸色,更是惨白了不少。
他的双手用力扯着沙发的边角,我都隐隐听到了皮质撕裂的声音。
“黎昕,你这么态度强硬的要和我离婚,是因为白川吗?”
“你今天是不是去见了他?”
“你们聊了什么?”
“他是不是让你和我离婚?”
贺临昭这个人物,存在了一定的危险性,他认准的事情,很难会让他改观。
就像白川对我的感情一样,贺临昭从始至终都十分在意。
年轻时和白川打架,互相都是往死里打。
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向贺临昭表明我的心意,对白川拒绝的也很果断。
现在旧事重提,他带了隐忍多年的怒火。
贺临昭现在已经没有理智可言,所以我只能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告诉他:“临昭,我和白川,只是简单喝了个咖啡,见面的时间都没有超过十分钟。”
“而且他明明是你叫来公司的。”
“反而,你和曼蒂的关系,要不要和我好好聊聊?”
贺临昭被我反将一军,他忍着怒火和我解释:“因为三年前,曼蒂发现了我们合同里的一项致命性的错误,给公司挽救了不少的损失,所以我才将那个你不戴的手表送给了她。”
“我送给她的时候,还是在员工表彰大会上,现在公司的官网都挂着那张照片。”
“昕昕,我从来都没有不爱你!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
贺临昭已经处在发泄怒火的边缘,只需要我轻轻一点,必然崩溃。
“爸爸,爸爸,是不是你回来了?”
圆满从二楼的楼梯口探出来了圆乎乎的脑袋,期盼又开心,贺临昭立刻收敛了那种阴暗的气息,转身笑着上了楼。
“爸爸陪着圆满写作业,好不好呀!”
“好!”
一触而发的战场被圆满的嬉笑声击碎,直到贺临昭和圆满的欢声笑语消失在了二楼的走廊尽头。
我才将目光挪向了他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他的手机在内里的口袋露着半截身子冲我不停地挥手。
我又抬眼望了一眼二楼的方向,最终还是拿起了西装外套,将手机握进了自己的手里。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和贺临昭的感情拉锯会变成这样。
猜忌,偷窥。
手机还是很顺利的打开了,我的人脸识别还在。
贺临昭的手机桌面仍旧是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笑的快乐又幸福。
可是我的偷窥欲好像玷污了它。
翻来覆去,手机就像是新的一样,除了工作电话信息,唯一沟通频繁的就是干妈张凤莲。
我打开微信,找到了曼蒂,他俩的对话,还停留在上个星期,只是简单地上传下达,别无其他。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手机重新放回了贺临昭的外套里。
接着我拿着自己的手机,登陆了公司的官网,从里面找到了三年前的员工表彰大会的文章,文章的封面照片,赫然就是贺临昭正在给曼蒂颁奖。
而他手里的奖品,就是我的那支手表。
他说的,是真的。
可我总觉得很怪,很怪。
明明知道贺临昭在出轨,可是我到现在发现的所有证据,都在被贺临昭用事实行动一一推翻。
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就像是被人计划好的一样。
现在我唯一的把柄,就是那枚钻戒。
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的心一沉,是那个熟记在心的号码打来的。
接通之后,对方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他说的是真的。”
我就像是吃了个铅块一样,嗓子沉的连吞咽口水都难以做到。
难道我真的,误解了贺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