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还得了两个好消息——
一是太医院有太医告老还乡,而关却尘通过考试,补上了这个空位,正式成为太医院的一员;二是……
“主子,国公府送了东西进来,还有一封书信。”泉流提了一篮新鲜的瓜果进来,将怀中的书信递给云落。
如今天已逐渐转暖,但各宫每日能用的新鲜瓜果仍是定量,国公府送来的这一篮子虽不贵重,却也是用心了。
不过眼下,自然是递到眼前的书信更重要。
信封上的漆印早在进宫时就被守卫撕开检查,云落从中抽出几张薄薄的信纸,如去年递进来的书信一样,分别有老太君和欲雪的字迹。
然而没等看完,云落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关门,点蜡烛。”云落将没看完的信纸放到桌面上,对泉流吩咐道。
泉流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照做。
“主子,蜡烛。”泉流护着点燃的蜡烛端到云落面前的桌上。
火光跳跃,云落抽出信纸中的最后一张放到火上。
“主子,您……”泉流的不解皱眉,很快就成了瞪眼惊讶,“字!怎么凭空……”
“嘘。”
泉流反应过来,立马点头捂住嘴,惊奇地看着看着原本空无一物的信纸上凭空出现数行褐色的文字。
待信纸上的字全部显现完毕,云落低头去看。
“撕拉——”
信纸被面色阴沉的云落不慎撕了一角。
泉流心头一跳,小心开口唤道:“……主子?”
云落深吸一口气,将信纸递给泉流。
泉流看了云落一眼,这才将信纸接过,低头仔细阅读。
寥寥数行,不过片刻就已看完,与云落一样,泉流也出离愤怒。
“荣……实在是太可恶了!她这么做,哪里还有国法家规!”泉流将信纸捏着手中,扭头就要往外走,“奴婢这就去禀告……”
“回来!”云落冷声呵斥,“一封书信就能定罪?你又将国法家规放在何处?”
“而且她的人信誓旦旦,她即将回宫。”云落从泉流手中抽走信纸,将其放到仍在燃烧的蜡烛上,“说不定正是陛下给了他们信心。”
“那、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泉流咬牙,眼中满是恨意,“我们差一点,就命丧虎口了!”
逆来顺受,向来不是云落的性子,若不是去年荣妃一早就被皇帝打发去了莲寂庵祈福,光是去年的仇,就够她出手报复了。
如今又添杀身之仇,如今说是不死不休也不为过了。
云落看着落到地上的信纸余烬,当最后一点红光熄灭,视线移到泉流脸上,“去叫摇翠过来。”
泉流应了声,便匆匆推门出去。
云落的目光一直落在泉流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唇畔竟慢慢勾起了一抹笑。
感情如云雾易散,唯有利益才是永恒。
虎袭一事,她本就怀疑不是意外这么简单,如今能够确认幕后凶手乃是意外之喜,而泉流与她有了同样的敌人,一旦沾手就再也别想脱身。
摇翠、泉流,都是从泽宸殿出来的宫人,尤其是泉流,当初可是在泽宸殿寝卧伺候的,算得上是得脸。
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泉流的话总比旁人更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