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们人事的黄总聊天，他就说起过你。说你是个干将，做事一个眼一个钉，你钉过的地方，全都扎扎实实的。”这会吴博文也不着急回办公室拿资料了，身子靠在办公屏风上，悠悠闲闲地像是聊天的模样。
“过奖了。”郁玲也只是嘴上这么谦虚，心里觉得黄总没说错，我在那里八年，不知道给他清理了多少遗留问题。
“晨星原来的KPI乱得一塌糊涂，所以才要调你过来做绩效管理。我看你每次发邮件都写得挺清楚，但他们的回复仍旧马马虎虎，有一天拖一天，有一项拖一项。”
“原来我在集团时，晨星就是这个样子。”郁玲也不讳言。
“不重视。”吴博文把公文包放在桌上，身子前倾：“给你个机会。你发邮件写了太多东西了，涉及各种的指标、算法，太专业了，我也不太明白。你应该把各部门的大小主管，都召集起来培训一下。先不说绩效的其他内容，就先弄这个KPI，一个一个的过关。你发邮件，抄送我，我给你回复，要求他们全部参加。”
郁玲第一反应是终于我也可以狐假虎威一次，抬起眼来直视吴博文：“我明天就弄。”
吴博文愣了一下，这眼睛好生明亮，“好，你也先回去吧。你这份KPI再弄也就是这样子。我们争取六月份再做KPI时，来个全集团的标本。”
郁玲收拾东西，起身往电梯间走去，脑子里全是明天该怎么弄培训课件。你看，同样是不加分文的加工作，领导和领导之间就隔着艺术的距离。
对经理人培训，原有的课件就浅显，必须重做，又不能占用其他工作时间，郁玲估计得花一个星期的加班时间。还有这事不归培训组管，人家每年每月都有计划，四月的培训课程，月初就出了公告。所以郁玲的培训得自个去协□□室、设备、时间冲突等等。什么都费时间，唯一节省时间的就是有吴博文在，不用再挨个去动员。
这样，一个做人事的老员工，比经常要通宵保证平台安全的技术部新员工，还要忙。
钟乐下班经过郁玲这儿，好生感叹：生命不息，加班不止。有时候，他去食堂吃饭，吃完了还上来，给郁玲也带点吃的。然后跳到旁边桌子上坐着，脚踩在人椅子上。
郁玲问他：“你还不回去？”
“回去也没什么事干，陪你加会班。”
这么长的时间，他也坐不住，一会下去买零食，一会打个电话。打完电话回来，问郁玲：“五一出去玩吗？”
这通电话时间好长，时间长的都是女朋友打的。郁玲摇头：“不出去玩了。你呢？”
“苏慧过来。”钟乐继续瞄手机，“公司这边，有没有性价比不错的酒店？”
“她来还住酒店？”郁玲记得他说过，他租住的是三房里的一房，其他两人都是单身男士。女朋友来住几天，向他们打个招呼就好。
“我宿舍没怎么收拾，他们也不怎么收拾，苏慧住进去不太好。”
“附近有家维也纳国际酒店，公司员工有折扣，大概三百多一晚，挺不错。”
钟乐没有应声，郁玲望他两眼，“维也纳还不行？那还有家准四星级的商务酒店，七百多一晚上，不知道五一涨价不？我也没住过，你上网看看。”
钟乐在手机上搜：“苏慧就过来呆几天，想让她住好点。其实我要调过来，她当时就挺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