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伯耆泪如雨下,“谁知,前不久,臣听说,胡季犛不知怎么得知了这个消息,竟然派人拦截王爷,将王爷杀死在途中。”
这也是安南使臣最后居然没有赶上朱棣寿辰的原因。因为使臣们听说这个叫做陈天平的王爷居然逃脱了追杀,他们都是胡季犛的人,怎么会不着急,万一让陈天平进了京城,被大明皇帝知道了此事,谁又能承受得了上邦之怒?
“皇上,我王冤枉啊!”安南的使臣里,除了裴伯耆,其他的人都是胡季犛的亲信。
若非小儿子对安南有了考虑,朱棣自然是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以宗主国的身份来主持公道,但眼下,他正愁对安南师出无名呢!
“朕的寿辰乃是昨日,你安南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别说寿礼了,朕连贺表都没有看到过,此为一不敬;二不敬,不经朕的允许,你们私自拥王自立,朕且问你们,当今国王胡季犛是何来的乱臣贼子?”
裴伯耆听这话,松了一口气,他转而斥责与他一起来的使臣,“你们明知道当今国王乃是篡权贼子,却为虎作伥,不配为人臣啊!”
这些使臣们一个个均低头不语,羞愧难当。
朱棣故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安南的使臣道,“好,好,既然尔等国王不尊我大明,不将朕放在眼里,朕少不得要对尔安南用兵,好叫尔等知道,什么叫正义之师,什么叫吊民伐罪!”
裴伯耆不知朱棣的意思,感激不尽,趴在地上,哭道,“皇上乃上邦明君,此等乱臣贼子不诛之,将来必为大明上邦之国带来灾祸!”
安南的使臣们吓得瑟瑟发抖,其中一人斗胆道,“皇上,安南陈氏已经死绝,眼下安南国在国王的领导下四海升平……”
“住口!”朱高燨呵斥道,“区区安南,巴掌大的地方,居然也敢用四海升平?简直是不知所谓!”
这一刻,朱高燨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副地图,安南就是越南的北面,南面是占城,合在一起在地图上狭长得如同一条弯曲卧着的毛毛虫,西北面就是老挝,西南面是柬埔寨,一步之隔的泰国与马来西亚接壤,沿着马来西亚到了新加坡。
新加坡向南,又是印度尼西亚,散布的小岛,最南面又与澳大利亚相邻。
要是把这一片都打下来了,是不是就可以开辟一条短航线了呢?朱高燨想到这里,又摇摇头,印度尼西亚太多小岛了,零零星星的,那一段也通不了。
次日的大朝会上,朱棣命带上杨渤,安南的使臣们,除了裴伯耆,其余均被捆绑上来,看到这些人,除了景清和张玉父子之外,其余都有些懵。
朱棣坐在龙椅上,清了清嗓子,道,“杨渤,礼部让你去安南查明情况,你说如今安南国王胡季犛乃是受臣民举荐上位,确实如此吗?”
杨渤认识这些安南使臣,此时哪里还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一句话都不敢说。
裴伯耆狠狠地瞪了杨渤一眼,忍住了揭露杨渤受贿撒谎的冲动,跪在地上请求道,“臣代替我安南万民,请求大明皇帝陛下发正义之师,惩罚安南乱臣贼子,正天地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