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南洋,那些洋人都叫我们猪猡,猪仔,早就不将我们当人看了。”
五叔说的轻描淡写。
来到了浮脚楼后,他拉着林峰吃了一顿饭,就放林峰离开了。
五叔如此的若无其事,不仅没有叫林峰安心,反而叫他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如此态度……
很明显,五叔的这种姿态,是十足的强者姿态。
只有胜券在握,可以把握全局的时候,强者才会像是豢养宠物一样,哄着弱者,迁就弱者。
这是一种‘我知道你有些小心思,我知道你在做一些小动作,但是无所谓,你的那些动作和心思,在我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戏一样可笑’的戏谑态度。
不出格的小打小闹,一点都不在意。
但是只要稍微有一点出格的举动,那么他就会叫林峰见到,什么叫做雷霆之怒。
他随时都有控制林峰的本事。
他就像是一只吃饱了的树蟒。
饭桌上,林峰:“五叔,我在那大墓里面见到了伽马兰……”
五叔听到这里,竖起来了自己的筷子说道:“哎,不是我说,阿峰,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做主。
我的意见还是没有改变,我就喜欢你这样有闯劲的年轻人。
男人,特别是毛长齐了的男人,哎,对了,你在家里碰过女人没有?
我给你找几个女人,孩子,多多的生!”
他不容置喙的说道。
这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林峰感觉到了一种四面八方的“天罗地网”。
吃完饭离开之前,林峰还特意问了问时间,从他进入墓葬之中,到最后离开,过了两天时间。
五叔送他走的时候,还说,他前面说的话都有数,他叮嘱过手下人了,“你想要什么,都自己去拿,要是谁敢不听你的话,这番地里面,除了我,你谁都能杀。”
林峰试探又放肆的问道:“那我的那些小侄子呢?”
五叔说道:“看不惯你可以炖煮了他们。”
林峰笑了起来:“五叔您真会开玩笑,这叫孩子听到会伤心的。”
五叔也笑了起来:“是啊是啊,这个玩笑开得一点都不好笑了。”
两个人离开,林峰面无表情,他爬上了自己的浮脚楼,看着远处的浊河,心中思绪万千。
要是没算错的话,从他在阜口蹉跎的时间算起来,再加上“幸运礼拜五”上的时间——他在船上睡着了,那么这姑且算是一天时间,初步的计算出来一个大致的时间范围的话,距离游戏时间的死线,还有二十五天。
这个数据也并不算准确。
可能会有误差。
他在这二十几天,能做什么?
他方才和五叔“开玩笑”,五叔却没有和他“开玩笑”,他所言非虚,林峰相信,只要他说出来想要杀五叔的哪一个孩子,五叔绝对会亲自提着刀,将他儿子杀了,将脑袋放在林峰眼前!
虎毒尚且是不食子。
五叔,他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林峰回到了浮脚楼,仔细的思索着这件事情的经过。
他手里还拿着那皮革,他将皮革展开,看到了法咒和手印,他的肉身强度,暂时还达不到完美使用此印的完美要求,想要完美的使用这手印加上的这【mou】,和林峰现在的【fa】【bo】是不一样的,【fa】,【bo】是没有一个准入门槛,是他学会了,法力高深的话,法咒的威力也就越大,这是一个成长型技能,门槛不低,成长性上限很高。
可是来自于雪域高原的【mou】,它和它未来衍化后的咒一样。
它是有准入门槛的。
这样的准入门槛,林峰猜测要么是加持,要么是祝福,反正都是有自己的秘法,先将肉身体提到了一个层次,要知道,林峰现在的层次是蜕过了几次皮,换过了牙齿之后的样子,就是这样,他的肉身也仅仅是入门。
信仰“牦牛神”的那些人,他们一定有特殊的办法,可以快速的提高自己的肉身。
想来也是如此,他们崇拜的牦牛神,单纯的从林峰见到的牦牛神使者来看,那牦牛神的使者,就是力量的代表。
他们追求力量,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们通过师父——徒弟这样的古老传承方式,从肉身加持到了咒语,才能将这些施展出来。
起码他没有见到记忆之中的那个勇将,在战斗的时候,使用棒子,没有使用【mou】的秘咒,这个秘咒,应该是他后面学会的,他在自己的记忆之中,留下来了这辈子可能是最重要的是一个时刻。
看到了圣山之下的雪白牦牛群。
在他的记忆之中,还有可以佐证他猜测的东西。
法师叫那些自己的跟随者“儿子”,“儿子”这个词语,是一个形容词——“我们的关系亲切的如同父亲和儿子一样”,亦或者是一个很正常的词语“你们确实是我儿子”,他们的确有血脉关系。
林峰摩挲着这张皮革,忽然听到自己身边的响动。
他看到了自己几天不见的铜瓮,开始嗡嗡作响。
林峰站了起来,凑近了铜瓮,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还有传出来的香味。
那是一种极度舒适的感觉,就好像是人进入了母亲体内,听着心跳,泡在羊水之中。
林峰的【不屈】勾勒出来了一具母体。
不知道什么时候,铜瓮上面铜汁浇灌的封口,开了一道缝,有东西从里面缓缓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