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誉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掀起了他的衣摆,将手中的热红薯隔着衣服放在了他手下按着的膝盖上,忍不住声音微沉的开了口。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循序渐进的慢慢来不行吗?非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不知道娘亲最看不得你遭罪了吗?”
他娘亲那么好。
只要他哥愿意多花点心思好好的和她说,他相信总有一天她是会愿意成全自己的儿子的。
可偏偏他的这个老哥是个直脑筋,丝毫不懂什么是灵活变通,非要将自己给折腾个半死不可!
想到刚才他娘亲那双哭红的眼睛,还有眼底那抹浓浓的心疼,司马誉的眉心便蹙的更紧了几分。
若是只有他娘的话,想必早就已经妥协了。
但他爹也是个不服输的主,非要和他哥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愿意退让。
念及此,司马誉顿时感到一阵头疼。
司马拓的身上披着一件大氅,是之前宁王妃给他披上的。
如今这大氅被冷风吹了一宿,早已满是冰凉。
司马誉伸手将大氅替他解了下来,然后将自己身上暖的热乎乎的一件厚袍解下来披在了他的身上,他边披边说。
“刚才那个红薯是我让人特意烤的,你先暖着,等它不怎么热了就吃了它,就算是要抗争,你也得留着命不是?怎么能连一点东西都不吃呢?”
唉,他可真是个劳苦命。
明明他才是弟弟,却要为了自家老哥这么劳神费心的。
像他这么好的弟弟,估计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浑身被一股暖意包裹,司马拓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回了一些温度。
只不过,他的手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了,几乎感觉不到疼痛,能感觉到的,就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冷。
然而,手下那个热乎乎的红薯透着布料将温度传到他手上的时候,他的第一感觉却并不是温暖,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刺痛和肿胀感。
他动了动指尖,想要让司马誉将红薯拿掉。
可此时他的嗓子里又干又疼,一时竟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司马誉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正细心的帮他将厚袍的衣带系上,又扯着宽大的衣摆将他整个人都围了起来。
司马拓想要说话,但他才刚张了张唇,眼前便忽然一阵恍惚,本就晕晕乎乎的脑袋也开始变得更晕了起来。
司马誉将他严严实实的包裹好之后,想了想,他压低声音又给他提建议。
“要不你装晕如何?虽然这样做可能会吓到娘亲,但她看到之后,一定会因为心疼你而选择妥协的,我觉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眼前的司马拓忽然摇晃了一下身子,然后一歪便朝着地上栽了过去。
紧接着,‘扑通’一声,他闭着眼睛躺倒在了地面之上。
司马誉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低头看向了地上的司马拓,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这就晕了?
犹豫了一下,司马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尝试着小声唤了一声,“哥……”
居然装的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