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说什么?他这么做是在抗旨,朕随时可以下旨让人追捕他,将他抓回来给他定罪。”
玄陌轻嗤一声,丝毫不惧的回道:“你大可以试试看。”
如今玉儿不在这里,他无须再有任何顾忌。
而且,只要他不愿意,玄青离的人也没有机会找的到玉儿。
玄青离脸色一沉,“你……”
放在龙案上的手紧握成拳,他努力压下了心里的那股怒意,目光探究的看着下方的玄陌。
“朕记得,池玉之前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就算现在养的比之前好很多了,也不可能有能力凭借自己的力量逃出将军府。”
听出了玄青离是什么意思,玄陌也没有同他解释,而是模棱两可的反问了他一句。
“就算是本王帮他离开的,你又能如何?”
玉儿现在早已今非昔比,他若是有意藏匿的话,哪怕是他也不能立刻找到他。
至少昨天一晚上他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而他目前还不知道玉儿此番离开将军府究竟是为了什么,若是玄青离误会的话,那就让他误会去吧,至少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不去妨碍玉儿。
玄青离见玄陌没有否认,神色骤然一冷,他问道:“也就是说,你是不打算再交出那两样东西了是吗?”
他还以为玄陌至少会愿意交出遗诏。
不曾想,他竟然连一样东西都不愿意交出来。
如果玄陌是真的对皇位没有任何想法的话,为何非要留着那遗诏不可?
念及此,玄青离的一颗心越来越沉,他又问道:“玄陌,就算池玉能避得开这一次,他难道还能次次都避开吗?这长宁国的皇帝是朕,而他只是一介朝臣之子,朕若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你觉得他抵抗的了?”
这番话里带着很是明显的威胁意味。
玄陌听着,看着玄青离的目光愈发寒凉。
想必,玉儿之所以不让他向玄青离妥协,也正是因为担心这种事情吧?
玄青离说的没错,就算玉儿避得开这一次,也不可能避得开以后的每一次。
只要玄青离拿捏住了他的这个软肋,以后随时都可以再像这次一样,找到各种莫须有的理由来威胁他做更多更过分的事情。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玄陌抬脚朝着上方的玄青离走了过去。
居高临下的在龙案前站定,他垂眸睨着眼前这个坐在龙椅上一身龙袍的人,唇角勾起了一丝冷凛的弧度。
“玄青离,我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九岁的孩子了,你信不信,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让你从这个位置上滚下来?”
玄青离咬牙,“你威胁朕?”
“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许你威胁别人,别人为何不能威胁你?”
玄陌说着,伸出双手按在了面前的龙案之上,他俯身与玄青离对视。
“你的这个位置本王其实一点也不稀罕,只要你别再无端生事,大可以继续安安稳稳的在上面坐着,可你若是敢动将军府分毫,本王保证会颠覆你的江山。”
“你知道的,本王向来说到做到。”
玄青离回视着玄陌的目光,看着他那如腊月飞雪一般寒意弥漫的双眸,他竟然忍不住感到一阵背脊发凉。
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仰身子,他将后背抵在了身后的龙椅椅背之上,声线略有些紧绷的问了一句。
“你难道忘了你当初答应过雪儿什么了吗?”
果然,他当初不该放任一个足以威胁他的存在成长至此的……
玄陌周身的气息骤降,怒声斥道:“你有什么资格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