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小,原籍乃是青州人士,十五年前卖身葬父,将军夫人怜你遭遇,差人帮你处理了你父亲的后事,又许你月例,让你留在将军府里做了一名丫鬟,后来更是提拔你成为了她身边的贴身侍女,本公子所言是否属实?”
陈小小双眼一红,‘扑通’一声又朝着池玉跪了下来,用力的点着头回道:“属实,全都属实,将军夫人是奴婢此生最大的恩人。”
“恩人?”
池玉捏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
“可本公子查到的却是,后来将军夫人身染重疾,身为她贴身丫鬟的你却每隔几天就要去一次侧夫人的院子当值,待将军夫人去世了之后,侧夫人更是给了你一笔不低的遣散费,让你离开了将军府,可有此事?”
陈小小脸色一白,“这……”
‘啪’的一声闷响自空气中响了起来。
池玉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一边的桌面之上,目光沉冷的一一扫过在场的三个人。
“本公子既能在时隔十几年之后再次找到你们,就多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说出实话,端看你们是想自己说,还是让本公子逼着说了。”
见几人皆身体一颤,他这才将视线不紧不慢的落在了地上跪着的陈小小身上。
“你待如何选?是想自己说,还是本公子差人来逼着你说呢?”
陈小小俯身冲着池玉磕了一个头,浑身发颤的回道:“奴婢……奴婢自己说,奴婢什么都交代。”
见状,池玉才又将桌上的茶杯端了起来,低头饮了一口,静静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陈小小不敢抬头去看池玉,匍匐在地上开始主动交代。
“是奴婢对不起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是奴婢见过的人里面最善良的,当初奴婢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年幼的弟弟需要奴婢照料,若不是将军夫人,奴婢和奴婢的弟弟也许早就已经死了。”
“后来将军夫人身染重疾,奴婢不该,不该一时鬼迷心窍,被侧夫人迷了心智,更加不该……不该做那些对不起将军夫人的事情。”
池玉垂眸睨着地上的陈小小,问道:“温氏让你做什么了?”
陈小小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的湿气,如实回道:“她让奴婢隔三差五的就要跟她报备一次将军夫人的身体情况,一次她就会给奴婢十两银子,当时奴婢要养弟弟,十两银子实在是一笔不小的诱惑,奴婢这才会一时财迷心窍做了傻事。”
“奴婢知道,侧夫人虽然表面上看着温顺,但其实心里一直不安好心,她恐怕早就已经盼着将军夫人会……”
接下来的话她不敢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池玉脸上的表情,这才声音哽咽的主动请罚。
“小公子,奴婢罪该万死,您惩罚奴婢吧,奴婢绝无怨言。”
池玉心里的情绪有些紧绷,张了张唇,他又问道:“你除了给温氏报备这些事情之外,可还曾做过别的事情?”
“没有。”
陈小小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
“除了这件事,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奴婢也自知对不起将军夫人,更没脸再在将军府里面待着,所以在侧夫人说出要让奴婢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奴婢才会听从她的话离开的。”
池玉的目光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陈小小脸上的表情。
见她不似说谎,他这才终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虽说他已经调查过,当初他母亲确实是病逝的,但这次因查他的毒而无意中查到了陈小小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若是当初他母亲的去世也和温氏有关,他可能会不顾忌父亲也要让她立刻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