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偏头,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们一眼,眼底闪过了一抹寒霜。
虽然心里冷意弥漫,但池玉面上还是一副迷茫不解,像是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模样。
他仰头看着眼前满脸暴怒,面如阎罗的池键尧,一张惨白的脸上满是疼痛的汗水,虚弱的喘息了几下,他抿了抿泛白的唇角,疑惑的问道:“儿子不知爹您究竟在说什么,我有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温氏眸子闪了闪,忽然走上前一脸慈爱的看着池玉,语重心长的劝诫他。
“池玉啊,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就别再嘴硬了,你身子骨不好,就算承认了自己的过错,你爹也不会真的罚你太重的。”
池瑶也适时的跳了出来,摆出了妹妹忧心哥哥的姿态。
“是啊二哥,虽然你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甚至连整个将军府的名誉都不当回事,但只要你肯认错改过,爹还是有可能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池键尧气的咬了咬牙,瞪着池玉。
“从轻发落?这样的混账,我恨不得……”
说着,他扬起手就要再对池玉动手。
文吉见状,吓的浑身一颤,想也不想的便打算扑上去替池玉挡着。
而池玉这个当事人却似乎并不畏惧池键尧,他不卑不亢的仰着头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就算是让我认错,也得让我知道我究竟是犯了何错,我连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又何谈认错?”
像是被池玉眼底里的镇定和坦率影响到,池键尧落下的手下意识的顿了下来。
他一双眉头皱的死紧,盯着池玉看了须臾,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扬起的手,指尖一转指向了锦园里的那名依然还在凉亭里的男子。
“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那人都在里面了,你还敢说你什么错都没有犯?”
池键尧像是陡然有些心累,他双眼发红的看着池玉,声音沙哑的接着往下说。
“我知道你身子骨不好,所以哪怕再想要让你习武练枪,继承我的衣钵,也不敢拿你的身体去试,平时就算不在家,也尽量的吩咐人莫要短了你的吃穿用度,多看顾着点你的身体情况,可你做的这都是些什么事?”
“我看就是因为我以前太纵着你了,竟然将你养成了这样一个叛逆混账的性格,好好的一个男儿身,竟然喜好男色,早知道这样,就算不顾忌你的这条小命,老子也要将你扔进军营里面,让你好好的学一学,看一看,瞧瞧那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究竟该是个什么模样的!”
池键尧是真的被气到了,他看着池玉那张跟他发妻像了四五成的脸,心口像是堵了一块不上不下的大石头似的,说不出的颓然。
池玉看着池键尧脸上的表情,心中忍不住的紧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眸子里依然是不卑不亢,哑然道:“爹,儿子一直都知道您的用心良苦,但今天这事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么认了,至于您说的喜好男色一事,更是无稽之谈,还有那男子,他是谁我亦是不知。”
“况且……”
池玉顿了一下,忽然抬眸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正站在一边阴测测的看热闹的池锦明。
“此人不是在大哥的院子里吗?为何您会觉得这人会跟我有关系,难道是有心之人对您说了什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