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
两人距离工地不足五十米远。
一座小小的土丘横在了霍秀芽与工地之间。
卢剑锋跟别人的对话从工地传来,她只能听到那思念已久的声音,却见不到人。
就在她迫切地加快脚步时,给她带路的哨兵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万般迫切,一时没留神,险些一头撞在了哨兵的背脊上。
“对不起,霍姑娘。”
面对转身一脸抱歉的哨兵,霍秀芽微笑着摆了摆手。
“没撞着呢。”
“前面就是工地了,你干嘛停下了?”
哨兵挠了挠后脑勺,憨笑地开口:“霍姑娘,得麻烦你在这里等片刻。”
“那边的冻土今儿塌方了,可能存在危险,我得过去请示一下卢营长,卢营长允许你过去,我才能带你过去。”
“那好吧。”
霍秀芽只好按捺住那迫切的心情,微笑着冲哨兵点了点头。
“麻烦同志了。”
“霍姑娘客气了。”
哨兵知会好霍秀芽后,拔腿急匆匆地朝着前面的工地走去。
卢剑锋此刻正指挥战士跟工人清理塌方的地方,累得浑身是汗,忙得焦头烂额。
“报告,卢营长,有位姓霍的姑娘找您。”
“不见,让她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卢剑锋做梦也想不到霍秀芽会千里迢迢从清远跑来宁藏找他,想都没想就扭头吼了哨兵一句。
“我正忙着呢,你没看见吗。”
“今儿中午刚塌方,伤员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我哪有时间见姑娘。”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直接给我拒绝了。”
哨兵被吼得一愣。
卢营长心心念念的不就是霍秀芽霍姑娘吗,人家千里迢迢赶来了,却要撵人家走。
“是。”
哨兵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服从命令地冲着卢剑锋敬了一个军礼。
“我这就回去给霍秀芽姑娘安排一个住处,明儿天一亮,我就让她离开。”
“卢营长。”
哨兵的语气忽然弱了下来。
“今儿实在太晚了,她一个姑娘家走夜路危险,就让她在牧民家中借宿一宿吧。”
卢剑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挥了一把汗水,扭头不可思议地将哨兵盯着。
“你,你刚才说什么?”
哨兵被他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吓得头皮阵阵发麻,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答:“今儿实在太晚了,她一个姑娘家走夜路危险,就让她在牧民家中借宿一宿吧。”
卢剑锋晃了晃手。
“不是这一句,前面那一句。”
哨兵更是一脸懵逼,想了想开口:“我这就回去给霍秀芽姑娘安排一个住处,明儿天一亮,我就让她离开。”
“你说的霍姑娘是霍秀芽!”
卢剑锋深吸一口气,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
从清远到宁藏,要历经七十多个小时,下了火车,还得转两趟长途大巴。
到了宁藏城区,还得搭乘吉普车到安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