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牛棚旁边不是有一间空屋吗。”
就在王启发犯难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
王启发循声望去跟叶颂四目相对。
嗯!牛棚旁边是有一间空屋,关驴的驴屋......
三年前,生产队上养了一头公驴,每次交粮,都是那公驴驮着去,十分乖巧,那头公驴病死之后,生产队的人伤心了一段时间,从那以后,那间驴棚就空置下来了。
虽然那驴棚已经清理干净了,如今用来存放一些农具,但毕竟曾经关过驴,味道还是有一些的。
这叶知青跟这对夫妇莫不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叶颂笑得眉眼弯弯。
她漂亮的脸蛋儿,加上这样的笑容,显得十分善良无害。
王启发在心里摇了摇头,瞬间打消了自己的猜测。
像叶知青这么美丽善良,温柔大方的女人,怎么可能害人!
何况叶知青跟这对夫妇俩素不相识,没理由针对这夫妇俩。
“那间屋里存放了一些木板,晚上将木板往地上一铺,再在木板上铺一层褥子就能睡了。”
叶颂说着,余光往孙妹喜夫妇俩身上一扫,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算计。
这夫妇俩手脚不干净,极其的不干净。
前世她跟邱爱华回城,在城里租的房子距离邱家不到一里路,在出租房里住了没多久,她就听说周围街坊邻居经常丢东西。
有邻居被偷自行车。
有邻居被偷收音机。
甚至有邻居被偷内裤内衣......
有一次,她跟着邱爱华去邱家拜访,发现邱家客厅里摆放着一台十分眼熟的收音机,这才发现,街坊邻居所丢失的那些东西都是被这夫妇俩偷的。
当时她跟邱爱华刚回城,还没看清楚邱爱华的真实嘴脸,因为这夫妇俩是邱爱华的哥嫂,对邱爱华有过养育之恩,她将夫妇俩当家人,苦口婆心地劝这夫妇俩说:偷盗是犯法的,被抓住是要蹲监狱的......
正是因为这件事,孙妹喜心里记恨上了她,她跟邱爱华闹掰之后,孙妹喜溜进出租屋将她打晕,然后将她送上了一辆黑车,试图将她卖去山里,给山里的光棍做媳妇,好在山路崎岖,半道儿上她被颠簸醒来了,不顾一切地从车厢里跳了出来。
磨盘屯生产队的耕牛又壮又肥,可值钱了,这对夫妇俩偷鸡摸狗习惯了,面对如此大的诱惑,岂能把持得住!
只要这夫妇俩动了手,她一定能让这夫妇俩成为过街老鼠,再把牢底坐穿。
叶颂越琢磨心里越激动,抓着霍景川胳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挨着霍景川胳膊的几个指甲,在霍景川的胳膊上留下了印记。
霍景川觉察到疼痛,目光落在叶颂的脸上,发现叶颂情绪有些不对:“颂颂,怎么了?”
低沉温柔,透着关心的话音在耳边响起,叶颂忙收起了眼中的戾气,抬头对着霍景川微微一笑。
“没事。”
“刚才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往事,但听到霍哥哥你的声音,我心情就好了。”
叶颂眼里噙笑,深情地凝视着霍景川那张糙脸。
景川哥,纵然我的世界里乌云压顶,雷电闪烁,暴风骤雨,但你出现的瞬间,拨云见日,雷电骤停,阳光明媚。
霍景川见她脸色恢复正常,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低声开口:“颂颂,牛棚旁边那间屋可是驴棚,你干嘛建议大队长将那夫妇俩安排去驴棚住?”
“因为他们是邱爱华的哥嫂,就只配住驴棚。”
叶颂回应后,有些紧张地抓住霍景川的手:“景川哥,我那样记仇,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