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暖挂下电话的时候,起身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站在洗手台的镜子面前,她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皮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毫无血色,嘴唇也干巴巴,整个人似乎因为哭了太猛烈而失去了水分一般。
她努力睁了睁眼睛,却始终觉得眼皮沉甸甸,本来水灵灵的鹿眼这会显得跟核桃也差不多,头发也被泪水打湿得起了结。
她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水直接往脸上泼,再用毛巾轻轻地拭干了,然后用梳子把打结的头发梳开梳顺,今晚只能继续让头发披垂着了,至少还可以遮遮掩掩一下脸上的落魄痕迹。
其实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纠结困惑,她不知道怎么才不到一小时,老李却说得彭飞宇似乎已经酒醉得不省人事一样,连电话也打不了?
对于在电话里听到的“真相”,她还没来得及消化梳理清楚呢,她的愤怒和耻辱依旧在心头狂乱地作祟。
如果让她看见彭飞宇,她肯定会忍不住扇他一耳光,她心里记恨着。
她当然也恨自己,太傻太蠢,男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所以才会被哄骗得团团转。
反正她觉得是自己活该了,本来一个人无忧无虑的多好,偏偏爱上一个与自己身份地位都悬殊的钻石王老王,她蠢笨得连自己都看不过去,恨不得给自己扇两耳光打醒自己。
一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抵触上楼去伺候这个花花公子了,谁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个男人永远让她猜不透摸不准。
没过多久,手机又响了,老李又来催了,口气比刚才多了三分无奈的求救之情。
看来还真是挺急的。
好吧,反正心都痛得麻木了,她什么也不管了。
她连声应承道,赶紧换了一身长衫长裤上去了。
关上房门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开始在做心理建设了。
她倒想看看这个狡猾的男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反正无论说什么,她都不要相信了。
踏入彭飞宇的专用电梯,看着鲜红的跳动的楼层,她的心却忍不住如擂鼓一般,砰砰砰地直接撞击着肋骨一般,差点让她站都站不稳了。
刚走出电梯,来到彭飞宇的顶楼卧室,她按了下门铃,不一会儿,老李便夺门而出,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沁出。
有那么热吗?
周晴暖困惑不解地看着神色匆匆的老李,有些尴尬地轻声问道:“老李,咋了,催得那么急的?”
身材本来瘦小的老李,此刻有一种大气喘不过来的感觉,摆了摆手,气喘吁吁地说道:“周秘书,你快进去吧,彭总嘴里都在喊你呢。我先撤了。”老李狡黠一笑,像卸下了重任一般,一溜烟消失在周晴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