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阳城后,三人在某五星级酒店开了三间的房间。
暮色四合,把行李妥当放置好后。
肚子已经在抗议了,三人便相约在酒店的餐厅用餐了。
吃饭时,胡司机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眼神躲闪。
周晴暖这一近距离观察胡司机:三十五岁光景,眼睛圆而凸,倒三角形脸,小鸡嘴……越发觉得在哪里见过。
“胡司机,你是哪里人呢?”周晴暖忍不住问道。
“我是本地人!”胡司机应道。
“具体是哪个地方的?”
彭飞宇看似专注吃饭,实则好奇心大起。
“凤尾区的茶山村……”胡司机有问必答。
周晴暖瞬时一顿,不发一言,心事重重地嚼着嘴里的食物。
脑海里闪过一幕:罗春棉结婚时候大约是十年前,她才读高中。
她还记得请假和母亲妹妹一起去喝的喜酒。
罗春棉携一男子一起给各位亲朋好友敬酒。
她当初特别震撼的就是,貌美如花的二表姐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尖嘴猴腮,眼大如铃的丑男人呢。
要是她,肯定不干。
后来听母亲说谁家儿子愿意入赘呢,肯定是家穷人丑呗。
记忆中的那个男人的五官似乎和眼前的可以重叠起来,只不过现在是加大号版本,只是那个贼眉鼠眼的气性还是存在。
“哦!那你老婆孩子在老家吗?”周晴暖眸光一转,随即追问道。
“嗯……”胡司机眼神闪烁,正欲作答。
彭飞宇笑着打趣道:“你在查户口吗?盘问那么仔细的?”
“哪有呢,关心新同事嘛!”周晴暖故作轻松道,尴尬地扯了个微笑。
胡司机感觉气氛也蛮尴尬的,加上自己本身新来者。
匆忙吃完,彭飞宇便让他回房先休息去了,随时待命。
“周秘书,你以前见过胡司机吗?”胡司机一走,彭飞宇开门见山问道,眸光精锐。
“我也不是很确定……就是觉得挺眼熟。”周晴暖如实答道。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看你挺严肃的!”彭飞宇放下手中的碗筷,凝视着周晴暖。
“没有,就是想不真切,才恼嘛!”周晴暖拍拍额头,似乎在表示拿这记性无能为力。
“希望没有什么人品和职业道德问题。”彭飞宇若有所思说道。
两人酒足饭饱后,等着电梯上楼回房间。
两人在高层毗邻而居,司机在低层随时候命。
当然彭飞宇这样安排自有他的目的。
好不容易等来一部电梯,却又人满为患,迫不得已挤进去,两人几乎是贴身而立。
周晴暖鼻尖恰好抵着彭飞宇的脖颈,她都吓得差点憋气了,生怕被彭飞宇的气息给搅乱了心绪。她紧张心虚得浑身绷直了身体,就怕一个挤压,触动了某条神经。
而彭飞宇也不好过,美人在怀,不能抱,不能动。周晴暖吐气如兰,如羽毛一样时有时无地挑动着他的肾上腺素。
好在人们陆续走出,空间也大了起来。
两人也恢复正常距离,周晴暖如释重负,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想把刚才缺的氧补够。
彭飞宇看似放松又不甘心抽离那一瞬即永恒的迷离恍惚之感。
是夜,周晴暖拿着此行出差所需的资料和合同来到隔壁找彭飞宇。
此行是来阳城的天龙集团的分公司负责人卢克文谈合作事宜。
合同条款和细节捋清楚后,已经到了午夜时分了。
“累坏了吧?你快回房休息吧?”彭飞宇看着熬着通红的眼睛的周晴暖关切地说道,神经疲惫却又具有别样的脆弱感。
“好的,谢谢彭总。”周晴暖拉开坐椅便起身,一个抬眼看到这样的老总,心突然砰砰直跳。
人一到深夜,就像野兽褪去了一身警觉又防备的盔甲,显得松弛又慵懒。
她正准备回房,放松了精神过后,才发现窗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其实刮风下雨倒不怕,只是电闪雷鸣,无疑就是直接像在她脑袋上炸雷。
以前每一个闪电一闪而过,都会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接着就是雷声,她的恐惧深入骨髓,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