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垂眼看着颓废不堪的美人儿。
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
她踱步走上前去,秦诺许是听见了响声,无神的眸中这才缓过一丝光亮来。
秦诺猛然抬头,嘴里呢喃着,“皇上,是不是皇上要来了!”
可抬头看见是年世兰的那一瞬间,她眼里满是失落。
年世兰将她的一情一绪全尽收眼底,随后在她面前蹲下。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打量着。
随后淡道,“你现在可没有一点秦常在的样子了。”
“秦常在?”秦诺念着这三个字,笑着笑着,忽然眼泪刹那掉了下来。
她摇着头,看着远处窗外的梧桐,“只有皇上在的时候,我才是秦常在,一旦皇上不来了,我是个哪门子的常在。”
年世兰笑了,颇有兴趣的看着她,“你是个细作,却爱上了一个最不该爱的人。”
她说完这话,秦诺瞬间慌了,泪眼婆娑的看着她,“你胡说,我没有!”
“呵,”年世兰冷笑,摄人心魄的眼睛盯着她。
秦诺擦去眼角的泪水,她盯着年世兰,“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本宫曾是这后宫最爱他的人,因为本宫爱过,所以你的眼神,你的行为,都和我当初,一般无二!”
她说到这里,秦诺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似的,瘫倒在地上。
又或许像,被人戳破了,她就再也不用装,不用骗了。
原来她终究没有骗过别人,也没有骗过自己。
“怎么可能不爱呢,他给我曾经从未有过的爱情,他把我当成他的掌上明珠,为了我甚至冷落他的宠妃,就为了我他甚至宁愿被人议论为昏君,”秦诺细数从前胤禛对她的种种爱意。
曾经的那些场景重新在眼前上演。
就是在这宫中,就是在她这位置。
她抬起头,不甘的看着窗外的梧桐树,“他还曾和我说,梧桐有宜子孙之意,而他就因为这样才让我住在这钟粹宫,他要和我长相厮守……”
年世兰颦眉,“你醒醒吧,你以为他不知道你是谁的人吗?你以为他不曾知道你向敦亲王 传递那些消息吗?”
“甚至你每次用性命传出去的消息,都是他故意透露给你,否则你以为你一介常在就能办到?”
她实在忍不住让她认清现实,不为别的,她只是不想要这宫里多一个和她曾经一样的女人。
秦诺痛哭着对着她嘶吼到,“不可能!我是他心尖上的人,他那么疼爱我,我做什么他都让!”
年世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轻轻的说,“那你知道,为什么你窗外的这棵梧桐树常年不开花结果,为何你受宠已有半年,却依旧没有任何子嗣的迹象?”
秦诺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棵梧桐树下埋了大量的损伤女子肌体之物,而你每天喝的那碗坐胎药中,也早就有太医为你替换成了闭子汤!”
“什么?”秦诺垂着头,眼中浑然是不相信。
她不相信自己和敦亲王配合的那么好,皇上一直没有察觉。
而且如今敦亲王被灭,皇上也没有处罚她,这就说明皇上并不知道她的事!
“或许,或许是皇上觉得我只是一介宫女,不配怀上他的孩子,也或许是别的娘娘干的,是甄嬛,或者是皇后!”
秦诺不死心,慌忙的自言自语找借口。
年世兰摇摇头,“你还在侥幸么,你可知道,敦亲王之所以败,你可出了不少的功劳。”
她说完这句,秦诺如同晴天霹雳,面孔煞白。
“若没有你一次次的传递消息,没有你的情报线索,皇上想要拿下敦亲王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