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走在街上。街上的镇民很少,大多是老弱妇孺,基本不见一个青年人。街道两侧的铺面大多是关张状态,土路两边甚至长着稀疏的野草,看起来分外荒凉。
景存和他手下武功最好的一个紧紧围着秦昭月。
他们本不赞成太子自身犯险,但秦昭月心意已决,他们也无法规劝,好在秦昭月自己武艺不俗,让景存的压力小些。
钟浩拦住一个蹒跚而行的白发老人,向他打听那地契所示的位置在何处。
老人歪着头听罢钟浩的描述,便缓缓道:“这镇子从未给地皮出过契子,这样破烂的地,谁会要来?不过从前,镇子边缘有几块田地盖成了屋子,那几间屋倒是有契的。”
“那些屋子在什么位置?”景存大声问,不大声老头听不见。
老人说:“在最东头。你们没什么事,最好不要靠的太近……那几间房子闹鬼有一阵子了。”
“闹鬼?老人家,可否说得清楚一些?”秦昭月问。
“大概一个月前,那屋子就时不时传出来鬼叫。”老人回忆着,“村里仅剩的几个青壮结伴去看,屋里却什么也没有。”
“谢谢你老人家。”秦昭月说。老人摇摇头,背着手走了。
留下一些人警戒,队伍转向镇子东边。
最东边的土屋还算显眼。
镇子实在太小,房屋虽然稀疏,但也基本聚集在镇子大街的周围,而这个土屋却远离屋宇群,立在一片长满杂草的废弃荒地上。
秦昭月还没有靠近,景存就抬手一示,队伍中立刻有两名手下离队,向着房子周围的杂草丛扑去。
一声沉闷的响声后,一具尸体被两个手下拖了回来,都是衣着普通的农民模样的人。但他手中拿着响箭,脸上还有临死前的惊恐神情。
“暗哨?”秦昭月扫了一眼。
景存再做手势,他身边的手下与那两人再次离队。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回来了。
“没有了。”手下说。
“只守了一个人?”秦昭月皱眉,觉得有些不合情理。
他们接近那座茅草顶的院子。
土墙围着中间只有两间的破屋,倒塌了一半,一起倒下的院门甚至都快腐朽成尘土,满是虫眼。
也因此,院子里的模样一览无余,两间屋倒了一间,只剩土石堆和半面墙;另一间屋勉强完整一些,却也只剩三面墙壁勉强支撑着屋顶,摇摇欲坠。
秦昭月观察四周。
倒塌的院门边有一条明显的小路,杂草分开,地面结实,看起来经常有人来往走动。
进入围墙,院子里除了杂草和木头碎片就再没有旁的东西。那间三面墙的屋子,地上铺着一层稻草,压着横七竖八的长条木头,空空如也。
秦昭月环视四周,胸口激烈地震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