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身陷巧局,亲往调查,也在情理之中。还望陛下不要过于苛责他。”景戍道。这人是景存的老爹,景氏一族的大家长,坚定保皇派之一。
“只怕这次不是私自离京那样简单。”皇帝面色沉肃,“这报上说,秦昭月在豫宁府一带发现一座种植园,其中种满毒草。”
“毒草?”景戍愣住。
“你可听说过前几朝致使天下翻覆的那种快活散?食之上瘾,最后变为枯尸。”皇帝道。
“什么?!”景戍大惊,“这等毒物竟然重见天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太子殿下如何,是否平安?”
“他没事,只是那园子被付之一炬,找不到凭证。”皇帝看了景戍一眼:“你认为,太子编造此事以求轻惩的可能性有多高?”
“太子殿下一向谨慎,想来即便找些借口,也不会是此等大事。”景戍笑道。
“嗯。”皇帝就这么一问,他没怀疑太子的意思,顶多是为了他又离京有些不满。
景戍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景存没什么大碍,只是吸了些毒烟,今后不碰就好了。”皇帝说道。
“是是……”景戍尴尬的笑了一下,他担心儿子有这么明显吗?
皇帝却又沉思起来。
急报上说,在豫宁府见到温清与唐无陵。温清道是为三皇子洗脱弑兄冤屈而来,唐无陵则是偶然路过此地。在豫宁府似乎还有那苏氏外孙的痕迹。
太子的意思,皇帝一清二楚。
尽管没有凭证,但皇帝依旧明白,这三人的踪迹绝非巧合。
详细情形秦昭月没有道明,但其中,暗指苏氏与此有关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温清和唐无陵正在返回洛阳的路上,到时候……
皇帝敲着桌案,景戍一言不发端站着。
“马上拟旨,命钟浩带人手协助太子,务必将此事查个清楚。”皇帝说道。
景戍松了一口气。
那快活散的威能他很清楚,真怕太子和儿子中招啊!
有了钟浩,想来起码安全得以保障。
皇帝话音一顿:“叫太子带回来的那个江湖郎中也同行。”
一边的大太监应下,便去传旨了。
……
秦昭月率人来到了椒园。
这里的一段围墙已经被推倒,外围为了醒目,用木牌标示出通往太清观门前官道的方向,一整条小路清晰可见,是人来回行走的痕迹。
在这里守卫干活的人都戴着蒙面巾,秦昭月一行人也不例外。尽管火已经灭了三四天,但那股烟臭依旧缭绕不去,浸透在这里的泥巴里了。
“殿下,从椒园烧毁的房屋中发现焦尸三具,大部分守卫椒园的人都提前撤走,我们只抓到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此人似乎有些神志不清。”景存道。
“带上来,我要问话。”秦昭月道。
景存安排人下去,跟随秦昭月来到那片散发臭味的黑色焦土前。
上面的东西都烧成了灰白的灰烬,隐约看得出周围篱笆的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