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石要透露的,竟是这么严重的东西。
“你身在太清观,对此物如此熟知,为何隐瞒不报?”秦昭月冷视那道士。
“殿下,我非尘世之人,身有诸多牵绊,不得轻涉俗世。”道士脸上没什么表情:“如今和盘托出,也是有因在先。你受人恩惠,命数牵连至此,我才开口告知。”
秦昭月眉头微蹙。
他不太信这些宗教鬼神因果缘分之说,但那观主口称此人为师祖,又身怀莫测武艺,想来有几分神秘不可言说。
“那园中有多少毒草,这样焚烧下去,对附近百姓可有影响?”秦昭月还是更关心这些。
“无妨。那园子远离人烟,十分隐蔽,即便全部燃烧,不靠近火源也不会损害身体。”道士说,“但殿下,你身边涉事之人今后定要万分小心,若不幸再染此物,便会嗜毒成瘾。”
“我呢?”秦昭月的眉头没有松开过。
“殿下无碍。”道士答道。
秦昭月心知肚明自己的命甚于那些随从,他已立储,不能轻易涉险。但他依旧忧心忡忡,苦于不能亲临现场,在这间小殿内来回踱步,万分焦躁。
……
毒烟一直喷涌到第二天正午,才完全散去。
来太清观上香的信众大多撤走,没有走掉的也被安排至观内的房间躲避。景存知道轻重,约束下属无人涉险,但还是有十几人出现头晕呕吐的症状,被那道士接到观里喝药休养。
景存也有些不适。人手太少,他找人费了一点功夫,但他身体强健又有内力,很快就恢复正常。
秦昭月已经联络最近的淮阳府府尹,要他抽调人手赶来。他还回去了一趟豫宁府,带走了可用的全部人手围住进山道路,即便如此,秦昭月也能确认仍有细作信息往来,因他再见温清与唐无陵时,这两人都恢复了惯常的神情。
那椒园内的佐证,恐怕已经被焚的一干二净。
加急文书早已发往洛阳,想来今天皇帝已经看到。
尽管暂无凭证,但那些被毒烟熏倒的人症状都与记载相符,想来也是个佐证。
秦昭月按着眉心,坐在府衙的后堂里休息。他一夜没睡。
……
“玛德,秦昭月靠不靠谱啊!”顾越抱怨。
他们四人已经在顾越的打点下换到了一间相对干净宽敞的牢房里,至少每个人都有能坐的地方。
他们在这大牢里住三天了,顾越都不敢挨顾栩太近,怕身上馊了让男主闻见。
好在这是北方春天,不冷不热,顾越也没出太多汗,否则……他真要联系石三提前救他们出去了。
正蹲坐着放空大脑,顾越忽然听见牢房外传来脚步声。
送饭的?好像只有一个人,会是谁?
温清派了杀手?
秦昭月在干嘛,不会是死在椒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