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一直都不是一种喜悦,那是刻骨铭心的悲痛和怀疑命运真实性的不安。
陈子坊颤抖着手,轻轻摸上自己刚刚打出来的痕迹,无比懊恼自责,埋怨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情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钱江山,你疼不疼?”
钱江山第一次被人拥抱,很无措,呆在原地任由陈子坊抱着:“我不疼,你为什么会有生吞青梅子的情绪。”
陈子坊回想了一下时间:“忧愁、焦虑、不安,他们糅杂在一起就会产生那种生吞青梅子的感觉。”
钱江山觉得很新奇:“好神奇,你有好多情绪。”
拥抱结束,陈子坊皱眉:“你的世界没有这些情绪吗?”
钱江山回答的很干脆:“没有。”
陈子坊:“嗯。”
很好,续时间概念模糊后又一个缺陷,情感缺失。
狗、娘养的周十三,老子迟早要杀了他!
钱江山:“现在几点了?”
陈子坊看了一眼手机:“八点十三。”
钱江山抓着陈子坊迅速起身:“回家!快点儿回家!我要错过打那个老妖婆了!”
陈子坊身体先大脑一步,撕裂考场,直接回家,到地方之后才张嘴问:“什么?”
钱江山开门:“阿财班主任给我打电话,八点要家访,我得赶回来打她一顿,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推门一看,沙发上坐着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钱江山:“呦,已经来了啊。”
班主任:“钱先生,你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迟到了十四分钟,我不说了八点来家访吗,你为什么还会迟到,孩子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这就是你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钱江山脱掉湿哒哒的外套:“嗯,我确实不负责。”
阿财看他浑身湿漉漉:“你又掉河里了?”
钱江山:“没有,哪来的那么多河让我天天掉。”
阿财看到钱江山脸上有一块很浅的红印:“你脸上谁打的?”
钱江山指了指身后的陈子坊:“你妈。”
阿财语气猛然拔高:“你俩吵架了!?”
钱江山回想了一下过程,他全程都在被骂,不构成吵架:“也不能算吵架吧。”
阿财一百个不信:“你闭嘴!妈说!”
陈子坊:“没吵架,我俩闹着玩,不小心蹭了一下。”
“他俩要是吵起来可就不是脸上红一块的事儿了,那得是东一块西一块。”红中从厨房出来,端着一大碗冰激凌,递给钱江山,“给,我爹给你赔罪的。”
钱江山转头看向陈子坊,发现他耳朵通红,咧嘴一笑,瞬间玩心大起:“你让他亲手给我,否则我不接受他的赔罪。”
红中把冰激凌递给陈子坊,拉开椅子坐下看戏:“活祖宗发话了,亲爹,做吧。”
陈子坊耳朵红的滴血,把冰激凌递给钱江山:“……对不起。”
钱江山捂着脸,挤出几滴眼泪:“我的脸好疼,你竟然在我刚刚复活后就打我,我真的好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