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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
夜晚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巡逻的禁军时不时经过。
开战以来,金陵的宵禁格外严,入夜后任何人不得出门。
违禁者,以谋反论处!
一辆马车驶过街道,一处宅子的大门悄悄打开。
马车迅速进入院内,一个年轻的男子出门迎接。
车帘子掀开,一个身形高大、穿着明黄九蟒袍的男子从一辆马车上下来。
“拜见武安王!”
马车上下来的男子正是武安王李昭梁。
李昭梁是李承道的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小时候一起长大的。
李承道此人疑心重,篡位后对宗族异己势力大开杀戒,但对李昭梁一直很好。
李昭梁也一直安分守己,从不过问朝政,就当个富贵王爷。
平时栽花种草养鸟、游山玩水泡妞,夜夜笙歌、日日逍遥。
本来可以一直过这样的优游神仙日子,但鬼胎的出现打破了一切。
李承道成了猪狗,皇子被放血吃掉,公主嫔妃被淫贼玷辱。
满朝文武都成猪狗,皇室宗亲俯首帖耳。
李昭梁心中悲愤,表面上闭门不出,暗地里开始联络朝中有为之士,意图灭掉鬼胎。
“怀大人多礼了。”
李昭梁牵着年轻男子的手进了房间,马夫在门口把守。
进屋后,两人对席而坐。
这个年轻男子就是大理寺卿怀易的儿子怀仁。
怀易被鬼胎打死,怀仁要为父报仇,所以和李昭梁联手。
桌上驿站油灯,昏暗的灯光下,李昭梁身形微胖、胡须花白,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前线已经打过一次,龙辰和女帝围攻鬼胎,鬼胎被龙辰打成重伤,如今坚守不出。”
李昭梁说起前线的事情,怀仁听了,恨恨地说道:“可惜未能打死鬼胎。”
李昭梁微微点头,又摇头叹息道:“鬼胎惨绝人寰,但抵抗龙辰又必须鬼胎出面。”
龙辰太厉害了,没有鬼胎,东周军队必定势如破竹,很快就能打入金陵城。
所以,李昭梁看待龙辰的心情很纠结。
怀仁知道李昭梁的心情,说道:“当年若非中了天下会的诡计,说什么龙兴于野、天下归一的鬼话,龙家军还是我们大梁的。”
李昭梁叹息道:“多说无益,龙辰要为十万龙家军复仇,谁都拦不住,本王不可能看着皇兄的江山被龙辰攻破。”
怀仁说道:“对,大梁立国四百年,岂能毁于竖子之手。”
李昭梁说道:“说光复之事吧,有多少人入伙?”
朝廷被鬼胎把持,李承道给鬼胎当狗,李昭梁觉得这是迫不得已。
他想在朝中联络忠义之士,联合起来对付鬼胎。
李昭梁是主谋,怀仁是骨干,趁着鬼胎不在金陵城,李昭梁大肆笼络。
怀仁微微叹息,说道:“鬼胎凶狠,大家敢怒不敢言,联络许久,只有区区23人而已。”
李昭梁面露失望之色,说道:“怎么会才23人?鬼胎杀了那么多大臣,他们的子孙不想复仇吗?”
怀仁说道:“并非不想复仇,奈何鬼胎修为太高,无人是敌手。”
这个世界,武道称王,没有一个修为高深的领头,谁敢反抗鬼胎?
怀易是文官,怀仁也不练武,是个文弱之人。
李昭梁平时就是吃喝玩乐,从不修炼武艺,这样做是为了让李承道放心。
事到临头,李昭梁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爷,根本无法扛旗领头。
李昭梁失望地说道:“鬼胎凶狠,但他在金陵只有区区数人而已,我若以万人之众围攻,未必不能斩杀。”
李昭梁想靠人数,怀仁说道:“三军怕夺帅,三军破夺气,鬼胎已经立威,众人忌惮,莫敢有反心。”
说白了,朝野上下丧胆,不敢反抗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