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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收藏馆之后,老宋的脸色明显差了很多,在回家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苍云峰想着把宋老送回家后,他就去酒店休息。到了宋老家之后,宋老就没让苍云峰离开,对他说道:“云峰啊,今晚就住家里吧,陪我说说话吧。”
苍云峰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老头掉眼泪啊,痛哭流涕的问道:“云峰你说我是不是民族的罪人啊?那么多宝贝都被掉包了,我对不起那些信任我的人啊,我想不明白,收藏馆布防那么严密,怎么可能被偷呢?”
苍云峰解释道:“监守自盗、家贼难防,任何电子监控在家贼面前都是摆设。”
宋老擦着眼泪说道:“这些年我和贾克斯一直都是很好的搭档,他在国外收遗失的国宝,还收一些国外的珍品,而我在国内也四处寻找,就是想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保存起来,留给后世做个念想,我承认我也会把一些没太高价值的东西拿到圈里贩卖,但是我出手的人全都是国内知名收藏家,不是谁有钱都能在我这买走东西的,每次卖东西我都要确认买家是真的喜欢收藏,而不是转手倒腾,虽然有些收藏的人玩几年也会转手卖掉,那毕竟是少数啊,可是现在大半个收藏馆都是赝品,那……那……”说到这,宋老急的直跺脚,捶胸道:“这些珍品都哪去了啊?”
苍云峰点了根烟,看着面前的老宋,突然感觉这个北京大爷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在无人区被司机抛弃面对死亡,都没见他沮丧过,而面对国宝的丢失,他却哭的那么伤心。
深深的叹息后,苍云峰给老宋递了一张纸巾,然后对老宋说道:“我虽然没见过贾克斯,但是也间接的跟贾克斯打交道很多次了,在我从事荒野俱乐部的工作起,就接到过户外寻宝的活,大多数都是无功而返,但是真的找到了也是挺兴奋的,雇主们兴高采烈的享受着喜悦,绝大多说人还是为了钱。当时我就在想一个别人眼里很无聊的问题,那就是发现的这些宝贝最终流向什么地方。”
“当时就有人觉得我是杞人忧天,这些宝贝本来就不是我的,现在也不是,至于以后这些宝贝属于谁,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何必忧心呢?后来是老唐给我上了一课,他说这些宝贝如果没有被发现,那么永远留在我们的领土上,它们属于我们的祖国,属于全体国人,以后被发现放在博物馆里面,可以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看,可以骄傲的对子孙后代说:看,这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代代相传。如果发出来被某些人运送到了国外,那么我们就只能带着子孙去国外看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先不说人家给不给看,就算给看也不光荣,那个时候我们只能厚着脸皮对子孙说道:看,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被人抢走了摆放在他们家的博物馆,多看几眼吧,万一哪天人家闭馆不给看了,我们就看不到了。”
“老唐的这番话对我影响挺深的,我至今都记得,一个民族如果连自己祖宗留下的东西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很强大?现实是可悲的,有太多人为了钱不断的刷新底线。有太多人打着考古的旗号,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去换美刀、换英镑了,我没权利要求别人有多么高的思想觉悟,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时机不成熟的时候,不要让那些深埋地下的宝贝重见光明。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都不需要去倒卖祖辈留下的宝贝换钱度日的时候,那才是这些宝贝重见天日的最好实际。”
宋老感叹道:“我活了大半辈子,这些事还不如你看的透彻,钱有什么用呢?钱不过就是印刷出来的用于物品流通的置换工具而已,和那些宝贝怎么比啊!”
“这次在湖底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文物了,甚至还有死后不腐的肉身,水下大殿很多东西都是现在科学无法解释的,那颗夜明珠就在佛的的掌心,视频你看过了,你觉得那些人渣配不配来到这里?他们如果到了,这里还能剩下些什么?实不相瞒,孙局长说的那个郭教授,就是被贾克斯安排过去的,我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我给了他27件法器让他带回来上交到国家,还很明确的说了他可以借此事件邀功,但是不能私藏文物,可是他只上缴了25件,他可是拿着批文打着考古的旗号去的,你说我们还能相信这些所谓的专家、教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