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峰马上纠正次仁喇嘛说道:“爱因斯坦的原话是“你所读到的关于我笃信宗教的说法当然是一个谎言,一个没有系统地重复着的谎言,我不相信人格化的上帝。”
次仁喇嘛:“……”
苍云峰:“……”
这俩人又像当年在藏区时因为某一个观点开始争执辩论,都想通过言语把自己的观点转述给对方,让对方认可自己。可是越说越激动,最后到谁都不服谁的地步,但是这些年次仁喇嘛修行在思想觉悟上明显胜过那些年,说着说着就占了上风,苍云峰说不过次仁喇嘛之后就开始耍无赖,丢出一句:你岁数大我让着你,懒得和你争辩。
每次说到这的时候,次仁喇嘛就会宽厚的微笑起来。
这是一种微妙且平衡的关系,在双方没有任何经济接触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友谊。
准备走的时候,苍云峰突然发现次仁喇嘛手里拿的那串念珠不一般,尤其是计数器上挂的都是精美的绿松石,最下面还有一个超大的老蜜蜡,于是苍云峰又动了歪心思,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对次仁喇嘛说道:“你看我这打火机可好用了,你平时点个酥油灯什么的方便,今天我就让你占我个便宜,用这个打火机换你的念珠,我吃点亏,你别介意。”
次仁喇嘛怎么会不知道打火机的价值呢?但他还是把念珠递给了苍云峰,然后对苍云峰说道:“这些年一直想着送你点什么东西,既然你看上了我的念珠,那就和你换了吧。”
苍云峰接过念珠后还对次仁喇嘛说道:“你占了个大便宜,我那打火机是限量版的。”
次仁喇嘛仍旧是笑而不语,样子憨厚可掬。
不知不觉太阳偏西,苍云峰起身和次仁喇嘛道别,脖子上还挂着次仁喇嘛的那串菩提念珠,次仁喇嘛问苍云峰下次什么时候还来看他,苍云峰很佛系的来了一句:随缘。
次仁喇嘛也笑道:随缘。
回到酒店后,苍云峰将次仁喇嘛交给他的日记和那张羊皮地图摆在房间的床上,盘膝坐在床上盯着这两样东西发呆,地图画的相当简陋,但是隐约分辨的出几个标志性的地理位置。
克里雅山谷、巴毛穷宗、勒斜武担湖、色林错、强措、向阳湖、若拉岗日冰川、木孜塔格峰等等。
其中从克里雅山谷到巴毛穷宗再到勒斜武担湖是有一条虚线,苍云峰盯着那条虚线犹豫了很久,最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竟然有人把地图送到了这里,再加上自己查资料得出的信息,那就大胆的去尝试一把,从新藏交界处的和田地区出发,穿克里雅山谷直奔巴毛穷宗,是否能在这条路上找到想要的线索,那只有走了才知道。
在苍云峰发呆的时候,溪玥的电话从昆明打了过来,对苍云峰说道:“赵总要找你,希望你能马上回来一趟。”
“她怎么突然要找我了?”
“可能和文物局的那个书记有关吧,今天上午公司来了几批检查的,工商局的过来查账,消防的过来查基础设施,总之是麻烦事挺多的,现在已经被下令停业整顿了,公司上上下下对我们九队挺不友好的,要不是有这么大的事,赵总也不会亲自让我找你回来谈话,这个书记可能人脉挺广的吧,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公司要是自身可能也是还有一定问题的,否则也不能无缘无故被下令停业整顿。”
苍云峰冷哼道:“我都懂,明天我就返程回昆明,两天后到。”
“赵总的意思是让你找最近的机场坐飞机回来,把车先丢在外面吧,处理完事情再回去取。”
苍云峰很无奈的吸了口气,然后对溪玥说道:“知道了,我现在去想办法。”
挂断电话后,苍云峰的思绪完全被打乱了,看来这件事不好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