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接到了来信。
“哎!”
“曹妻贼这一手可真够阴的!”
他几乎拍断大腿,但对于迎接刘协之事却没有怠慢,立即让手下人张罗起来。
张飞看似粗鲁,实则是知礼之人,对待士人都相当客气,何况是当朝天子?
天子车驾,也已抵达陈梁地界。
梁王暗弱,去年死去之后陈梁之地就全部纳入了刘宠手中。
陈梁是紧靠汝南的第一线,曹操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在前顶着,非但没有加以干涉阻止,反而大力支持。
此刻,天子刘协和陈王刘宠会面。
“臣刘宠,拜见陛下!”
“陈王快快起身!”
刘协快步走来,扶起刘宠,感慨道:“若宗室人人如陈王,大汉怎会有今日?”
刘宠见刘协虽然年轻,但言行举止皆十分得当,谈吐之间更见其睿智,也是心中一时欢喜,大感汉室有望。
然而……
“陛下此行南阳,只怕十分凶险。”
“周氏之地,人人皆言他有称帝之心,陛下务必当心。”
陈王面带忧色。
“正因如此,朕更不应该避于东方!”刘协正色,随即道:“朕也曾见过他,乃是光明磊落英雄之辈,更兼有亲情在。”
陈王苦笑:“帝位在前,哪还有什么亲情可论?”
父子兄弟都能拔刀,何况姐夫和大舅子呢?
刘协默然一瞬,只能道:“他未必会如此做。”
“但愿如此。”
刘宠将他迎了进去,接下来他将负责护卫,以及和张飞那接洽。
“此地距周土已不远,可曾有信传来?”刘协颇为期待的问道。
自己身为天子,一路从东而来,对方如果一直不搭理,那未免太不给面子了些。
之前自己所言的亲情之语,更是成了笑话一般。
刘宠叹气、摇头,这让刘协心中一沉。
“陛下莫要将他想的太好了。”刘宠如是道。
身侧负责护卫的曹洪趁机泼黑水:“非但不能将他想的太好,还要多加提防,我兄长时刻担心他会对陛下行暗杀之举,一面便于他自己称帝,一面嫁祸我兄长!”
刘协一惊。
刘宠则点头不止:“曹子廉此言甚是!”
话音刚落,一人翻身下马,拜倒在前:“启奏天子、陈王,汝南方向,张翼德差人送信过来!”
刘宠和曹洪皆是一愣。
“快拿来!”
刘协亲自将信拆开,览后面色一喜:“二位倒是误会了,这张翼德来信中皆已说明,并不见粗鲁傲慢之言。”
张飞信中,用语卑微恭敬,先是解释了周野为何到现在才有所动作——益州战事才熄,天子西归是大事,需要谨慎隆重。
随后,他又清楚的写明了已准备好的礼制器物,询问刘协是否还有什么吩咐。
刘宠曹洪二人对视一眼,面色皆不自然。
曹操放刘协去南阳,可是要这天子去内部搞周野的,而不是让他去被忽悠的!
对周野的仇恨度不够?那可不行!
“陛下不可轻信!”
“没错,这张飞素来奸诈黑心,须防之又防!”
面对两人的热切,刘协唯有点头:”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