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抬刀接住了一击,短刃也随之落地。
他看着面前那将,眼睛被血水模糊,已认不出他背后旗帜所书何名,只是颤声道:“我乃兴国王阿贵,愿降!”
将军眯眼见他腰间瑶山人头,骤然怒起。
阿贵会意,急解下人头归还:“是阵中所杀……”
高览接过人头,一言不发,借居高临下之姿,挥枪连连戳下。
杀人不杀要害,枪速又是极快,在阿贵身上开了百十道口子。
阿贵就像是装满了血的袋子,被针连排刺开,血接连喷涌,疼的他满地打滚。
“杀你者!”
“河北高览是也!”
高览大喝一声,再下一枪,洞穿了他的咽喉。
随后也不取人头,将意识已在涣散中的阿贵猛力抛向枪阵上方。
唰唰唰——
空中碎肉和血,淋漓而下。
阿贵惨死,所部骑兵在折损过半之后,疯狂的战斗减员才稍稍停止。
“擂鼓!”高览下令。
枪兵走出坑中,将盾填回,翻过人和马的尸体,向前压去。
骑兵欲退,却被后方汹涌而来的数万大军挡住。
再次沦为了活靶子。
高览大吼:“给我刺!”
唰——
每一次出枪,都是一阵血雨如雾。
阿贵部骑兵瞬间崩溃。
疯狂的战斗减员和大王直接被格杀,导致这批部队失去建制,低级指挥系统也失去了作用,各部争相逃窜。
趁着这个势头,高览让阵型收缩宽度,却继续向前。
被困的马岱蒋钦从两侧开始过桥。
“准备弓箭!”
这是高览留在对岸的人,向张鲁进的言语。
“准备弓箭!”
这是杨腾大喊出来的声音,同时他也在射翻两个枪兵之后,拨马回逃。
这种阵型过于可怕,一旦被黏上了就得走阿贵的老路!
联军靠尸体阻挡了枪兵的步伐,后方的弓箭手也被调集上来,逐渐形成打击范围。
但借着对方骑兵溃败之势,高览争取到了很长一段的上风时间。
在对方弓箭手逐渐召集组成序列时,他下令撤退。
带着大枪撤退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前面的人就会被后面的人开了后脑勺。
第一排枪横举,第二排斜举,第三排斜上,第四排上举。
往后全部将大枪丢了,拔出腰间短刀速撤!
弓兵擅于远程打击,但不擅于追敌,而可以骑射的马之前没有准备,又缩到了后方。
更要紧的是,羌兵不是匈奴鲜卑人,他们对于骑射并不算擅长。
尤其是此次汉中作战,用优势兵力打劣势,是骑马压上去冲溃敌人更加有效。
各部得以有序撤离。
“弓兵让开,后军追击!”
“不要捡地上的大枪!”
张任反应极快,连忙下令应对。
高览各部徐徐后退,对方在经过张任调整后再次形成追击。
然而高览部已撤过了西城桥。
联军凭借人数优势,大喊着杀来。
对面并没有第一时间派出弓箭手,而是走出一排排肌肉强壮的男子。
三月的天里,一个个赤膊,人人手持一根大锤。
锤头是铁,锤身是竹,摇晃摆动,猛地抡开,向桥梁紧要处砸去!
追上桥的张任脸色大变。